哥哥
叶臻尔转了转脑袋,熟练地蹭掉眼泪。怎么才来呀,哥哥。
白谦和看着在顾雪峥怀里睡得很香的叶臻尔,神情非常复杂。刚才这个人还各种哭,一边抽泣一边说梦话,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手里好像拼命想抓住什么,满头都是汗现在居然转眼就安静了下来。
另一个男生也是,推门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态度却很冷静,站在他跟前一边换掉湿衣服一边说——“无所谓你怎么想,无所谓他明天怎么怪我,现在我要抱抱他。”
白谦和能说什么?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看着顾雪峥把叶臻尔整个抱在身上,轻手轻脚给他戴耳塞、眼罩,喂他喝水,给他擦汗,亲吻他的额头,然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白谦和轻轻叹了一口气,在隔壁的空床上坐了下来:“你不该不去录节目。”
即便今天叶臻尔不来,他也应当把任务完成。这种违背契约行为属实不负责,放了电视台和观众的鸽子,肯定会持续不断地被谴责,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以后他的人生。
顾雪峥抬眸掠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地晃着睡熟的人,生怕对方醒过来,小心翼翼的样子像对待稀世珍宝。
耸了耸肩,白谦和在病床上躺下来了。
算了吧,人家可一点都不在乎什么名誉什么前途,或许大概可能,他已经把唯一在乎的东西抱在怀里了吧。
累了一天,白谦和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多了一位护士。叶臻尔的盐水吊完了,护士给他拔针的动作也特别轻,看来是被叮嘱过了。
至于吗?拔个针能有多疼,有必要心疼成这样?
白谦和看着顾雪峥的神情有点好笑,起身靠过去,试了试叶臻尔额头的温度。
嗯,差不多退了。
然后他就发现,顾雪峥拿了一个毯子过来,仔细把人包起来之后就要抱他走。
白谦和立刻阻止,“你带他去哪?外面还在下雨。”
“我不会让他淋到雨。”顾雪峥说,“他害怕医院,我怕他待会醒过来难受。”
“害怕也不能”
“他小时候生病住院,差点没活下来。”
说完,顾雪峥不再理会白谦和,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来,带出了医院。
叶臻尔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有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嘈杂,但是莫名让人心安。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车窗,直到男生疼惜地抚上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