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消息,本王有先做判断的权利!”他自诩了解顾明月,在看清对方慎重的脸色后,心头也是随之猛然一跳。
既然拦是拦不住的,那不如趁着这个关键时刻尽量往自己身上揽功。
崔简之有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想要问鼎高位,民心一定是极为要紧的一环。
他那位长公主姑母不就是因为占了民心所向,就连景明帝都不敢擅自向她发难吗?
梁王的算盘珠子打得太响了。
底下的话事人在面对他时,保持着出奇默契。
谢仪甚至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为崔简之上起了药。
“崔简之!”梁王盯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对别的男人面露关切之色,一口银牙快要咬碎:“若你们不肯告知真实目的……即便本王杀不了手上握了顾家虎符的你们,也能死拦城门,为京城数万万百姓将你们这群毒瘤拦之门外。”
他自以为这是强有力胁迫,可从头到尾,崔简之都懒得掀开眼皮给他眼神。
崔简之的眼里只有谢仪。
他伤在虎口,只是浅浅的一道痕,再不包扎都能自愈的那种。
可在谢仪慎而重之的模样下,崔简之觉得原本不痛的伤口酥酥痒痒的:“姑姑,疼……”
谢仪怎么可能听不出他低喃语调里的伪装把戏更多?
她包扎的手一顿,反手就是用力死结束缚,嘴上却道:“那奴婢手劲轻些。”
这下是真疼了!
崔简之咧嘴时笑得不值钱的模样,让顾明月没眼看。
她抱着长枪,自觉地退避三舍。
可并不是人人都有她的这份自觉。
崔妗跌跌撞撞地从城内跑来,打断了崔简之这份痛并享受的滋味:“兄长快走!我方才远远瞧着有天使携圣旨而来了。”
崔简之看向她时有微末怔愣:“你怎么会在此?”
“母亲叫我在这等你们!”崔妗很急,慌忙将崔夫人出门前让她带着的玉令往谢仪手中一塞:“这是母亲教我给姑姑的……而今城内进不去,赶在圣旨怪罪之前先跑吧。”
她不懂那么多,唯愿兄长与姑姑能无虞。
等到话语掷地落下,梁王张扬笑声从城墙传来,她才发觉不对。
“崔简之,你妹妹这是唆使你当逃兵呢?”
“其实无论你眼下是否跑路,今日过后……这天下之大,都断不会再有尔等容身之处!”梁王言之凿凿,方才憋在心口的郁气也终于有了抒解之处:“本王相信父皇不会容你这等眼巴巴祸乱天下的人!”
他张扬无比。
可崔简之和谢仪的视线都被崔妗塞进掌心的那枚玉令所吸引。
通体温热……
崔妗不知道这是什么,难道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这枚玉令比顾明月手中的虎符效用更大!
“谁说我要当逃兵?”崔简之勾唇一笑,比梁王更加张扬:“梁王要不看看,此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