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妙君事事为她着想,帮着她料理了许多麻烦的事情,还在府中的下人面前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她发现了自己往日的亏待并没有让母女离心,面对女儿的讨好,逐渐生出些许孺慕之情。
萧玉棠也敢当着她的面给她的女儿脸色,还将女儿怼得哑口无言,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梁妙君温和谦卑地冲着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母亲,女儿出来的匆忙,灶上还炖着给母亲准备的老鸭汤,女儿先告退去厨房看着,晚膳的时候再来陪母亲用膳。”
萧太妃点了点头,声音柔和了许多:“去吧,小心些别烫着。”
梁妙君恭敬地退了出去,眼角正好扫过萧玉棠手中的食盒,不由得眼皮狂跳。
她拎着食盒……去了哪里?
寻幽堂吗?
为何好似不太开心?被哥哥拒绝了?还是什么别的……
寻幽堂能有什么东西会让萧玉棠这般生气,竟然连礼数都顾不上了……
梁妙君刚要深入想想,秋梨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二小姐,老鸭汤还是像上次那样煲吗?太妃上次说喜欢里面的山药,不如我们这次多放一些如何?”
梁妙君微笑:“好。今天多炖一些吧,晚膳时候你偷偷送去听雨阁。”
“奴婢明白。”
养月居房中,二小姐刚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里面就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萧太妃的怒骂,此起彼伏。
外面候着的人不知道真相,想要上前敲敲门问问情况,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被刘妈妈呵斥在了原地。
“谁给你的胆子去听主人家的秘密?老老实实当你的差,再有下次,直接乱棍打死!”
严王府是打死过下人的。
下人们对太妃的言听计从,除了应有的尊重以外,还有本能的畏惧……
此刻,房门紧紧掩着的主屋内,萧玉棠跪在地面上,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碎掉的茶具。
萧太妃动不动就摔碟子砸碗,一点大家闺秀的仪态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规矩森严的皇家当了这么久的正妻。
萧玉棠收敛眸中的轻蔑,抬起头道:“姑母息怒,表哥自小从军,哪里见过后宅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全都是贱婢勾引才至如此!姑母,您要救救表哥啊,一旦被人发觉,表哥的前程、王府的名声全都完了啊!”
萧太妃怒发冲冠,胸膛剧烈浮动,气得手脚发麻。
萧玉棠说得对,不能让人察觉梁铉也对柳萋有意,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推到柳萋的身上。可是要怎么做……
萧玉棠膝行上前,抱住萧太妃的膝盖,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地祈求:“姑母,柳萋只是一个低贱的妾室,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如直接发卖了她,对外就说……就说是手脚不干净在王府中盗窃。再去找家里的叔叔们使些手段直接卖到外地去,表哥长期看不见她,自然也就不想了。”
只要柳萋落在人牙子手里,萧玉棠就有一万种方法让她被关进最肮脏的窑子,每天只能靠着敞开腿伺候男人来换一口吃的。
萧太妃像是被她的话惊醒,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
她当然知道萧玉棠在想什么,只是绝对不行!
柳萋是老王爷的妾室,她的一切都是皇家的,就连那副卑贱的身子也只能是王府的私物。就算老王爷已经故去良久,柳萋的身子也容不得别人触碰。
如今之计,只有用些手段,磨死柳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