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明明看不到那双令人心寒的冷眸,却感觉到他正用一种绝对危险的目光盯视自己。
穴道遭制,白玉堂动弹不得,只好试探问道:“你可是唐文逸的兄长?”
那人不答。
没有感觉到他的靠近,但咽喉之上却有冰冷锋芒刺骨。
多年江湖打滚,白玉堂极为敏感地察觉到死亡在靠近,而且瞬即降临身上。他几乎可以看到当展昭带人来寻,发现一具冰冷的尸体倒卧松林时的情景……以那猫儿的性格,定会为此自责难过吧……
“沙——”
没风,草却动。
有人来了。
“哥!别杀他!!”
熟悉的嗓音,跟那人有别是因存了生人的温度。
喉前剑锋缓缓撤去,留下一丝热刺微痛。
随即,一个犹如无物的气息离开了。
“白兄!可有受伤?!”
温暖的手摸索着白玉堂的身体,似乎在检查有否受伤之处。
白玉堂只觉咬牙,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凶徒离开,自己却动弹不得,不仅如此,声音又发不出来,无法告知对方自己是穴道受制,只能任由他上下乱摸一通。
暗自想道,幸好并非女子,否则为保名节定要悬梁自尽。
“白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能说早骂死你了!
“难道大哥封了你的穴道?”
知道了还不给我解开!!
“可那是大哥的独门手法,我不会解啊!!怎么办?”
白玉堂只想立下昏死过去,从来只有他戏耍别人,想不到今夜却栽了。
“白兄若不介意,我就先抱你回去再作打算吧!”
介意!!怎么不介意?!
像女人一般被抱着走京城大街,还不如刚才让那薄剑将他咔喳掉比较干脆!!
感觉到一双手臂弯过他的腰身,就要将他抱起。白玉堂顿气得血脉翻涌,一股恼气猛冲咽喉,舌头甜腥突泛,竟生生顶出一口污血。
“白兄!你怎么了?!”
闻到血腥,唐文逸慌忙松手,扶住他虚软的身躯。
这口污血居然冲开了其中一穴,白玉堂顿觉喉咙一松,已能说话,正要开骂,忽闻有人急奔而至。
“放开他!!”
展昭声到剑至,直指唐文逸。
“慢着!”
白玉堂连忙喝止。
剑尖猛定,险险抵在唐文逸胸前。
“适才那人并非唐兄,乃是他的同母胞兄。”
“……”展昭皱眉,今晚之事匪夷所思,就他与唐文逸几次交谈碰面,亦感觉到适才那人虽与唐文逸之容貌一般无异,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绝非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