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魏煦昭全然没了身为人父的和颜悦色。
魏邤向前一步跪着,踌躇道:“儿臣儿臣见皇姐的簪子样式独特,并不像是宫中的模样,故而”
“荒唐!”
一声呵斥,吓得同样直起身子观望的谢疏林也一个哆嗦,但他却依旧微微侧身,小声与言栀嘀咕着:“你看长公主那簪子像不像”
“像什麽?”谢闻枝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惊得谢疏林又低下了头,但同样惊讶的还有群臣以及皇帝。
魏煦昭戎马一生,威严赫赫不容有犯,他眯着眼望向西南方,道:“谢卿有何高见啊?”他皮笑肉不笑,看得人不寒而粟。
“陛下圣明,并非臣,而是臣的弟弟,他是纨绔不可教,还请陛下恕罪。”谢闻枝恭敬道。
此话一出,魏煦昭愈发恼怒了,他强忍着火气,冷哼出声道:“纨绔?竟不知这裕都纨绔子弟竟有如此胆大包天。”
言栀一言不发,瞧着事态蹊跷,见朝臣纷纷缄默心下也有了揣测,想来沖撞是假,开罪是真,管他金簪银簪、蹀躞环佩,来日花鸟鱼虫亦可作由,充当祸首,万般生死只在于坛上之人。
“陛下,恐这其中蹊跷正出在这金簪之上。”此时碎云开了口,听不出任何语气,但此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魏阶连忙扯下簪子再拜。
言栀不曾想,不止谢闻枝,曾经光风霁月的碎云如今亦是皇家刀刃。
“哦?”魏煦昭冷笑一声,道:“谢二公子见过这模样的簪子?”他没有给跪拜在地的魏阶一个眼神,而是面露温和地将目光投向谢疏林。
“这我”
“疏林,但说无妨。”谢闻枝提醒道。
“我好像好像见兰香舫的徐姑娘也有一支”谢疏林声音发颤,像是极度恐惧了。
“荒唐!”谢闻枝骂道:“长公主如此尊贵,岂能与市井九流相提并论!陛下!求陛下宽恕臣弟”
兰香舫,徐姑娘?言栀大着胆也远远瞧了一眼,果然相像。
“魏阶,你作何解释。”魏煦昭冷眼看向自己唯一的女儿,这是他悉心培养,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公主。同样,他也从未给她过一分温和神色。
“陛下,此次的华服首饰皆由臣一人负责,长公主的簪子,自然也是臣确认了样式再统一打造,与长公主无关。”
群臣中一道温柔声线响起,同戛玉清冽。洛尘笑此言既出便受到了周围官员的纷说指点。
“那就是洛爱卿的失职?”魏煦昭问道,他仍旧看着魏阶,心思捉摸不透。
“是臣之过失,但臣并非”洛尘笑试图解释,却不想被魏煦昭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