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亭的老板百无聊赖昏昏欲睡地靠在塑料椅子上,眯着眼打盹。
四海路上,远远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左转向灯滴答滴答地亮几下,向报刊亭驶来。
“嘿!”
这车漂亮!
与高档汽车杂志封面上的那些拉风超跑相比也不遑多让。
老板支棱起来,眯起眼睛看车。
减速,刹车,倒车,停下。
“呦!”
这技术也是漂亮。
一丝不苟,四平八稳,比拿尺子量得还整齐。
陈漠河手机屏幕亮了下,他扫了眼,没在意,继续咔哧咔哧剪头发。
剪完了,还颇有些欣赏意味地拨拉两下。
他看见周黑雨脖颈上粘几段碎头发,想要伸手捻起。
可那头发太细太碎,怎么也捻不起来。
周黑雨察觉他的动作,问道“是碎头发吗?”
“嗯。”
“别管了,我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她甩甩头,问陈漠河:
“怎么样?”
陈漠河打量了她脑袋一圈,没言语,但周黑雨觉得自己被他的眼神嘲笑了个彻底。
她摸摸头发:“不大好看?”
何止是不好看?像老母鸡住了十年的鸡窝。
陈漠河嘴角一抽:“你知道就好。”那潜台词就是:糟糕至极。
周黑雨虽然心有不悦,但强撑着面子,
“这样正合我意!”
撑了一阵又想起的初衷:“还卷吗?能不能把林顺顺应付过去?”
“倒是不卷了。”陈漠河客观中肯地评价道,“毫无美感而已。”
周黑雨撇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我的头发在示威游行。”
他隐去嘴角的笑意。
陈漠河用手指抿掉剪子刃上的发沫,收拾收拾把东西都还给老板。
他看看了路边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回头告诉周黑雨,“走了。”
“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