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冷笑,他今日就是来闹事的,哪能这么轻松就让姜绵绵脱身。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用劲拍在桌案上,震得案上物件齐齐坠在地上。姜绵绵看出他来者不善,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抽身就想去叫人,不想那汉子突然伸手扯下她口罩,丢在地上踩了两脚。“装模作样戴什么破东西!看不起我们这些来领粥的是不是!”黑脸汉子骂完,还想去拽姜绵绵。不想一道寒湛湛剑光划过,他伸出去的手同那些物件一样落在地上,滚了圈土。“啊!”黑脸汉子捂着断手惨叫出声。他身后混迹队伍里的同伙见势不妙,忙一个个想跑,却被赶来的银甲亲兵拦住去路。姜怀之漠然收剑,任由剑身血迹滴滴答答滴在地面上。他将姜绵绵揽过,护在身后,冷漠地环顾四周,“谁还有异议?”原些热闹嘈杂的队伍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瞪眼看着倒在地上惨叫不已的黑脸汉子和持剑肃杀的姜怀之。既都见血,谁还敢说话。姜怀之轻嗤出声,回头看向姜绵绵,“秦家那边方才也有人闹事,我猜今日是有人看不惯我们两家过来生事。”“绵绵你先回房间去,我带人去一趟齐记米铺。”姜怀之眯起眼说道。既然他们这都来人了,那姜怀意那必然也不轻松。姜绵绵虽年岁不大,但也察觉这件事不简单,点点头往身后院子走去。见姜绵绵回去,姜怀之没有停留地朝齐记米铺赶去。姜绵绵走进院子,忽然蹙眉顿住脚步。这院子是不是太过安静了,小花姐姐今日应当还在这,她素来爱在廊下坐着,可她却没瞧见。“小花——唔!”姜绵绵试探着喊了一声,却猝不及防被一块湿哒哒的巾帕捂住口鼻。那巾帕上似是浸了药,短短几瞬她就失了意识。临昏迷前,她瞥见倒在角落处的田小花。脑袋昏沉胀痛,浑身也颠簸的难受,姜绵绵费力睁开千斤逾重的眼皮,就看见自己双手双脚被捆,被丢在一架破旧的马车里。马车外似还有压低的对话声。“都走这么远了,离清平县够远了吧。”“啰嗦什么,将军吩咐了把人带到断崖上去,在那和姜家的做交易,要他们把手头的粮食和药都交出来。”“拿这小丫头交换?姜家的人能同意吗?”“你懂个屁,闭嘴。”姜绵绵轻吐了口气,缓缓靠着车壁坐起来,费力去够藏在腰间荷包里的刀片。这是三哥教她的,为的就是哪日不防之需。没成想今日用上了。刀片锋利,马车又颠簸,刀片几次划伤肌肤,陷进肉里,姜绵绵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两指夹着刀片慢慢割腕间绳索。不知过了多久,她额间冒出层细汗,腕间绳索终于断开,她来不及松口气就去解双脚的束缚。从始至终马车外的人都没有探头进来看一眼,或是放心自己那药效又或是压根没把姜绵绵放在心上,觉得她一个小丫头翻不出风浪。马车开始倾斜,姜绵绵猜测他们是往山上走。若真是上了那所谓断崖,她恐怕真是逃脱无路,被当做人质威胁大哥他们。瞥了眼一侧车窗,姜绵绵咬了咬牙,扒着车窗猝然跳了下去。马车正在山腰疾速行驶,她这一跳自然滚在碎石堆里,锋利的石头刺的她生疼,脚腕也疼了厉害,似是那一下把脚崴了。“什么动静?”“那丫头跑了!”“还傻愣着干嘛!追人啊!”身后传来马匹长长嘶鸣,那马匹被勒停了,两个绑匪骂骂咧咧地下车追人。姜绵绵疼的脸色惨白,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跑。这会天色黑漆漆的,连月光都不见,她分不清方向,循着一个方向逃了一会才发觉面前是断崖。几粒石子被风吹过,跌落崖底,发出簌簌回音。“还挺能跑。”这会那两个绑匪也追了过来,狞笑看着她,步步逼近。“眼前就是断崖了,这崖高千尺,你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可是尸骨无存。”其中一人冷笑,朝她伸出手,“跟我们两个乖乖回去,至少眼下不会要你命,就是拿你和你几个哥哥换点东西。”姜绵绵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药效似乎没过,她浑浑噩噩的紧,身上也到处都疼。但是最让她在意的却是右手掌心。自方才她在马车上掌心就一阵灼烫,还伴着阵阵刺痛。两个绑匪又逼近了一步。姜绵绵下意识往后撤了半步,半只脚已经踏空,崖底阴冷的风吹的她后背发冷。“别——”那两人见她越退越后也急了,忙停住脚步不动了,诱哄地朝姜绵绵伸出手,“你过来,我……我们不要你命,你要是再往后退是真的会掉下去。”他们可是得了令的,至少在马元面前得把人全须全尾带到,不然要是人没了,马元拿什么去威胁姜家。然而姜绵绵并未听他们的,反而越退越后,这把两人吓的也起了一头冷汗。这要是人没了,他们也要被马元那个疯子扒掉一层皮。“这……这样,你过来,我们也不绑你了,你——”话未说完,眼前人影猝然消失,两人惊惧地瞪圆了眼。人呢?难不成真掉下去了?-萧矜洗了澡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沓资料,不知为何他从晚饭起就一直心绪不宁。他试探着联系了下绵绵,只是一直没人回应,这让萧矜有些不安。他安慰自己绵绵这些日子忙,没空搭理自己也正常。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眼前厚厚一沓资料他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往旁边一扔,解开扣子准备换身衣服出门。下一瞬,他头顶上方空间一阵扭曲,萧矜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团嫩黄色从天而降。“唔。”那团嫩黄色不偏不倚砸在他怀中,被他接了个结结实实。萧矜这才发现那是个人。:()将门千金通古今,抄家流放我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