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很高,座椅调得比较靠后,长腿才能舒适地搭在驾驶室,深色衬衣的袖口轻轻扣在手腕处,露出了银色手表,手掌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莫名给人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紧张什么?”宋青来看着前方的路,淡淡地问。
余光中,少女绷直了清瘦的脊背,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靠背隔着一只手的缝隙,静谧的空间里,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她时而刻意放轻、时而不受控制加重的呼吸声。
“没、没有。”春阳轻声反驳。
“是吗。”宋青来波澜不惊道,“你现在很像一根木头。”
春阳:“……”
宋青来轻笑一声,“这么形容不够贴切,你有点像瑟瑟发抖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春阳:“……”
“那不如像根木头……”春阳低声道。
“别紧张,以后也不用喊老师,我只是你的学长。”
“……哦。”
“听说你哥也在首都?”宋青来问道。
“嗯,他在首都实习。”
宋青来眯起眸子,“是吗。”
这时,春阳怀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宋青来颔首,示意她可以接。
春阳接起电话,喊道:“哥。”
电话里,季行知的声音响起:“放假了吗?”
“嗯,学校已经放假了。”春阳道。
“你现在在哪里?晚上过来吃饭,我下厨。”季行知道。
春阳解释道:“哥,今天晚上不行,我和宋老师约好了,今晚请他吃饭。”
“宋老师?”季行知语气加重,“薛让呢?什么时候吃完饭?我去接你。”
“薛让过两天才能放假,你不用来接我,吃完饭我就去找舒闲,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找你吧。”
季行知沉默片刻,说道:“……好,晚上到地方了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哥,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春阳收起了手机。
“你哥和薛让很熟?”宋青来问道。
车内十分安静,想来宋青来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