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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连王晰都没想到。

chapter15

在某些环境中，甚至杀死一个人也可能是一项有益的行动，而在别种环境中，向他提供食物反倒可能有害。

‐‐边沁《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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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天气变脸变得极快，警车才上了高速就下起了雨，云层摩擦出电光和闷响，雨水淅淅沥沥打湿了路。阿云嘎把油门踩到了底，粘在车窗上的雨水都被高速甩到了后头，汇集成大滴水滴，崩塌在窗沿。

&ldo;你还查到什么了？&rdo;阿云嘎问高杨。

高杨不紧不慢地打开电脑，跃动的荧光在车窗上投出投影，阿云嘎往下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文字，有几段标了红，一整个文件夹里头打开满屏的都是文件，光标下拉都要很久。

&ldo;白江，目前无业，五年前认识的他妻子，两个人都沉迷赌博，游手好闲。并且听说他们名声都不太好，夫妻两个都是沾花惹草的浪荡子，谭蓓怀孕的时候都还出去找男人鬼混，白江更是品行低劣，据说还有恋童癖。&rdo;

&ldo;听说？听谁说？这些消息你从哪儿查来的？&rdo;阿云嘎警觉道，&ldo;晰哥一直把你带身边，你什么时候去结交的这些人？&rdo;

高杨装作没听见，合上电脑看向窗外。阿云嘎瞟了他一眼，无奈正事在身抽不出精力教育这小子。

红蓝相间的警笛在雨里头显得灯光朦胧，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呼啸而过，高杨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定位：&ldo;黄子的车就在前边了。&rdo;

&ldo;让他撤走，这儿交给我们，太危险了。&rdo;阿云嘎把车变了个道，刚想超上去，未曾想高杨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不知是自嘲还是悲悯地来了一句：&ldo;来不及了。&rdo;

阿云嘎闻言一愣，目光顺着车窗飘过去，黄子弘凡没有关车窗，阿云嘎能清楚看到他的侧脸。他面容冷峻，不带丝毫多余的表情，阿云嘎像是看到了一块坚冰，散发着冷气，碰不得半分。

印象中的黄子天天开心得跟个小太阳一样，偶尔还犯点傻，活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带着戾气的黄子弘凡。

……

王晰带着检察院的人满世界地调资料，一边调一边骂阿云嘎没脑子，莽撞，给他找事儿，来来回回几个词骂了个遍，手上工作一刻没闲着。

&ldo;逮了人找不到证据不还得被处分，阿云嘎脑子里养鱼了吗？&rdo;

郑云龙被叫来干苦力，埋在一堆卷宗里，蜷缩成一小团不停地翻。案子不明晰，检察院也不可能派一堆人来帮忙，公安全被阿云嘎带出去抓人了，苦了郑云龙成了免费劳动力。

&ldo;晰哥，你换个词儿骂？这句话我听了第三遍了。&rdo;

王晰懒得理他，干脆直接闭了嘴。

&ldo;晰哥，你知道周深最近在干嘛吗？&rdo;郑云龙试探地问道。

王晰没回答，不是因为躲避，郑云龙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页卷宗上，整个人像被水泥灌了腿，僵硬得一动不动。

郑云龙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起身把卷宗从他手里抢过来。

&ldo;谭蓓的丈夫……白江……原林城福利院体育教师……&rdo;

郑云龙艰难地把视线从卷宗上移开，看向王晰。他看到王晰额头上冒出汗珠，顺着那人的脖颈渗透到深蓝的工作服里，他甚至看到了从未在王晰眼中见过的情绪。

恐惧。

王晰是多骄傲又强大的人，提了多少别人踢了几道皮球的公诉，对着西区黑社会寄来的子弹也能鄙夷地一笑，转手交给警察局查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他什么时候恐惧过？

&ldo;他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是因为这个吗……&rdo;王晰想从站立的地方挪开，没想到刚一提起腿就软了身子，郑云龙赶忙扶住他。从他的手臂传过来颤抖，好一会儿王晰才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