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了一下打,但没在脸上,反倒是在臀`部上,没什么感觉,他也没舍得下力气。我真想同他说,下次扮演劫匪一定要专业一点,打人要用上力气,不然起不到丝毫震慑的作用。他的呼吸变得很重,也伸手去揉我的臀肉,非要看到我求饶似的。“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反倒是有些期待?”“作为一个劫匪,你话太多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嗓子已经有些发哑,或许是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身体的不适来得愈发明显。“劫匪”先生顿了顿,从我的身上撤开了,他趿拉着拖鞋,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变轻又重新变重。他扶起了我的头,轻声说:“喝点水。”我慢慢地低下头,碰上了杯子的边缘,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水竟然是温的,不烫也不冷。等我快够不到水的时候,他便再多倾斜一点让我够到,近乎温柔地喂完我喝了这一杯水。“要不要吃点东西?”“先缓缓,”我满足地喟叹出声,忍不住去逗他,“你是真的不像一个正经劫匪。”“陈和平,你是不是认出来我了?”“除了变一个声音,你也没隐瞒什么啊。”我听到了细微的声响,许是他摘下了变声的设备,他重新压在了我身上,性—器抵在了我的大腿根,用他原本清亮的声音说:“陈和平,不开玩笑,我要草你了。”我的头躺在柔软的床褥里,眼前黑红交加,心里却不怎么害怕了——总归张晨不会让我去死,他是来救我的。危及生命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等确定危机解除,人的条条框框又重新束缚了心脏,逼迫我开口说:“你可是新婚,张晨。”张晨亲吻上了我的脸颊,他吻得很温柔,似在对最亲密的恋人。“她不过是个摆设,你才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同已婚人士产生肉`体关系,那可真恶心。”“刚刚你没认出我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大的反应。”我攥了攥手指尖,故意气他:“为了保命同劫匪肛—交,比清醒着和已婚人士滚一起,道德上好接受一些。”张晨没吭声,只是又抬高了身体,那团硬物也远离了危险区,就在我以为他转性了决定放弃的时候,小腹处却骤然一疼——张晨挥了拳头,实打实地砸向了我的肚子。我疼得本能地想蜷缩身子,四肢却被绑带固定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捶在我肚子上,我的身体试图去躲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打。我疼得头上冒汗,忍不住向他示弱:“别打了,晨儿,疼啊草。”他却不管不顾,每一下都打得我生疼,逼得我说脏话骂他:“草你妈,张晨,我草你妈。”他一下子止住了打,笑了起来,那笑声阴涔涔的,他说:“老太太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妈,你可真行,竟然想搞她。”这句话当然不是冲着我骂的那句脏话,而是冲着我把u盘送到上级那边,我毫不犹豫地想搞掉他母亲。我知道此刻我应该闭嘴,避免激怒张晨,可是我对劫匪的冷静和圆滑,在张晨面前一点也使不出来。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手腕脚腕因为刚刚的挣扎勒得发疼,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晨,她操纵汉东官场,充当保护伞,就侵吞救助款这一项,就不知道间接害死了多少人。你说,我怎么能不搞她?”“你以为就凭她一个人能做出这些事来?”张晨坐在了我的胸口上,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脸颊,似旖旎更似威胁,“她身后是那男人,那男人身后是八分之一的顶层人,你想搞她,是不是嫌弃自己命太大?”张晨骗过我很多次,但这一次,我相信他对我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我本该在两年前死在汉东的,是郑强让我下车,保住了我的性命。他给我的u盘,告诉我的证据,我怎么能不上交,不去探寻真相。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郑强,就算我不是在现在的职位上,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想抓贪,这也是最平实的愿望。“陈和平,”张晨的嗓子哑了,带着一丝哭腔,“你别再查了,行不行?”“张晨,”我想抱抱他,但我抱不到他,“你是怕我死,还是怕她落马。”“我怕有一天,我为了老太太,直接把你给毁了。”“你现在就可以毁了我。”“我舍不得,陈和平,我竟然舍不得你。”我看不到张晨的表情,也无法给他任何安慰和回应,我想说的都是往他身上捅的刀,就强忍着,不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