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狐疑地看着他:“你是?”
摘掉了口罩,露出了本来面目的男人,从眉骨到嘴角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这疤痕将他的整张脸,斜着分割开来,看上去十分恐怖。
随即这男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到了这时凌青才发现,他竟然少了一条胳膊,从肩膀处直接被砍断,那空荡荡的短袖袖管,显示着一切。
“我曾经是金沙湾夜总会的老板,在这三个县里,也算得上是富人。”
“五年前,张银龙为了整合三和县境内所有的夜总会,提出要收购我的产业,我不同意。”
“张银龙强买强卖,最终我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失去了一条胳膊的男人名叫金隅南,回想起五年前的惨案,直到今日金隅南还心有余悸。
自己的妻子也因为这一场过度的惊吓,导致难产而死。
而处在襁褓中的儿子,得以留存下来。
金隅南的目光,在凌青的身上不断地探究着。
“你既然找到了这些当年的举报信,就说明你一定是官面上的人。”
“这茶楼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被张银龙和张景龙兄弟两人迫害过的,我们也曾写了不少举报信,但最终都被张银龙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最终让我们撤回了举报信。”
“撤回?”
凌青自然无法理解。
有了举报信,自然就会受到上边的重视,甚至会成立案件调查组。
可是这些举报人却突然全都统一口径不举报了,这就让原本成立的调查组,彻底失去了作用。
他们不但无法从这些举报人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甚至还会被故意引导朝着不同的方向去调查。
白白浪费人力物力,最终调查组也只能原地解散。
“既然当初已经成立了调查组,为什么你们又要撤案呢?”
金隅南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苦笑:“这你就要问他们了。”
只看在座的这十几个人,纷纷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有的人少了几根手指,有的人少了半只胳膊,有的人瘸了一条腿。
还有的人,看上去虽然四肢健全,可是却终其一生挂着尿袋,就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十分耗费力气。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被张景龙知道了是谁写的举报信后,找上门来。
用尽了各种手段,最终让他们将这举报信给撤了回去。
采用暴力手段,或者是用钱来摆平。
“只要出现了举报信,张景龙会无一例外地找到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着,金隅南从怀中掏出手机来,在手机里边有一段张景龙出现在镜头里的视频。
视频中的张景龙持着武器,对着当事人一顿毒打,甚至还硬生生地掰断了他的手指。
若不是当事人早有准备,将摄像头放置在了床底下,却刚好以这个角度拍清楚了全貌,将张景龙的身影也拍了进去,形成了最为真切的证据。
如若不然,谁会知道张景龙竟然如此残忍?
此刻的凌青已义愤填膺。
不禁掏出手机来,联系了周处长。
这些人,是最为直接的当事人,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被张景龙暴力胁迫过,甚至是身受重伤,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