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换成右边了,思瑶,还有,对不起…”
方思瑶的手顿了顿,打开了旁边的那个屉子,把它放了进去:“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我…”
“方思瑶,我们之间是不是太多的对不起跟谢谢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难堪,不会让你不自在,不会让你觉得受伤,我知道我过分了,我以为我们还是一样,那么思瑶,告诉我,你的脚怎么了?”
发现江晓婷越来越喜欢前胸靠后背的抱抱了,这样的话,心脏的距离会不会近一些。
“没什么,不过是昨晚撞了到浴缸边沿了。”
“那快点擦点药。”
“哎,不用了,晓婷,别拉着我。”
“你知道我的,我要目睹真的没什么严重的才会放任你的选择,所以坐好,我去拿药。”
方思瑶只好乖乖的坐在床上,但愿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轻伤。
感受到腿上游走的手指,好在刚才换上了宽松的长裤,裤子的材质并没有紧迫到大腿肌肉,很奇妙,并没有觉得痛:“晓婷,怎么样?我都说了,这只是一个轻轻的撞伤罢了,以后喔,你不要小题大做,啊…晓婷,哪有人故意去按它的。”
“有没有想过,你还在浴室里,万一真的撞到头了,失去知觉,而你就不怕你会被淹死,煤气中毒,一大把年纪还是这样乐观吗?好在…这个伤不是很严重,这次就饶了你。”
江晓婷带有恶作剧的动作,让方思瑶心底的心虚彻底消失了。
“我小心谨慎的性子你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别以为我没有在生气,坐好,在哆嗦什么,我都没有用劲。”
当然,江晓婷看到的跟方思瑶心里猜想的不一样,也严重的多,不忍去责难,也就带有惩罚的意思去搓揉她的伤处,也当然的,方思瑶为了不让江晓婷担心,所以就咬牙的不太出声,除了真的很痛,或者很突然。
江晓婷擦了擦手上的药酒,哼哼,如果以后让她知道,方思瑶还在别的地方逞强,绝对不轻饶。
方思瑶松了一口气,自己把卷起的裤脚放了下来,晓婷,被这样折腾,难道不痛不痒么?
还不许我动,一动不动真的是一种折磨,方思瑶突然有一种这样互相埋怨的情景有些熟悉,也有种眷恋在里面。
摇了摇脑袋,里面所有的幻境都消散了,因为人类总是会被一时触发的感觉而迷惑。
“晓婷,大提琴的教职你不再做了吗?”
“我只是请假了而已,你要去上心理培训?我送你去吧,这个地方离公交车站有点远,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留在这里,虽然我一开始的对你做的事都是龌蹉的。”
方思瑶从吃完早餐之后就开始欲言又止,原来是说这种事吗?所以她故意说要送她去上课,至于会不会真的送她去,那就另说。
“我只是担心你的工作,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教大提琴,你也知道我不是以这份工作为生。”
“我只知道你的梦想是拉大提琴。”
江晓婷合上了自己手上的书本:“原来你知道它是我的副业,那么你说什么我照顾不了你的鬼话做什么?好了,我已经看见你无言尴尬的表情了,一大早就在这里碎念念,当然我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上完我的心理学课程,我想考到心理学咨询师的从业资格,我想帮到更多的人。”
“衣服应该烘干了,我拿去晾晒下。”
抖开还带着湿意的衣服,江晓婷在发呆,就算是看见方思瑶的贴身衣物也不会适时调戏,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方思瑶去非洲行医的这件事,做心理咨询师?
帮人?
然后再把自己搭进去,江晓婷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只是扯开话题,拖得一时是一时,尽管知道,拖字诀根本就是无用的。
站在阳台,一直以居高者的目光看着门口的那些方砖草地上,她害怕方思瑶趁着她不在一楼的时候离开,她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等待着自己认定的猎物出来,并且圈养她,直到她低下愿意服从的头颅。
方思瑶烦躁的点了点自己的手机,纵然装了一张新卡,纵然自己对数字不是很敏感,但是还是大概记得佩佩的手机号,她在考量,自从自己回来之后,江晓婷就像一个大家长指挥着自己的行走的方向,就连手机也只能有她一个号码。
她所做的好像让那个素来强硬的自己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带着深深的不愿,迟疑的摸着门把,忽然有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