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祝年其实是个很容易被哄好的人。
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也不会让自己长时间的处于悲痛之中。
只要生活里有一点点甜,她就能熬过那些苦。
夜里,她把衡羿给自己的新衣服换了下来,又穿上了那件老旧带着破洞的睡衣。
衣服要省着穿。
再者,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该穿太好的衣服。
毕竟前不久,她才想联合鲁家的人,把这个后生给强上了。
唉。
这后生是真有钱啊。
跟个大肥鹅一样!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看见了不想咬一口呢?
她是真心想让鲁绒绒嫁给他,过一辈子好日子。
而且,花祝年觉得这两个人多般配啊。
怎么就没弄成呢?
躺在一旁的贺平安,鼾声渐起,睡得愈发熟了。
花祝年本来想起身,再去跟衡羿说说那门亲事,可是又怕弄醒贺平安,到时候再挨一顿打。
罢了,等明天吧。
第二天一早,花祝年早早地起床做饭。
衡羿倒是没起来,一直睡在床上。
这似乎是,仙术的反噬。
每当天道觉得他不该用法力的时候,都会惩罚他睡个几天。
外表是睡着的,但神识是清醒的,只是浑身乏力,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活动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衡羿也不后悔。
他不后悔昨晚弄晕贺平安,更不后悔给小信徒烧水擦洗身体。
衡羿的神识仔仔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贺平安睡醒后,去外面撒了泡尿。
他昨夜虽然打了花祝年,可早上醒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次次都是如此。
打完人,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搭伙过日子的夫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如果天天吵架打架,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晚上打完架,早上她依旧给他做饭,他依旧会给她留家用。
贺平安在吃饭前,喊了衡羿几嗓子,可是见他实在是起不来,只好自己跟花祝年一起吃。
这可不能怪他没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