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今天,接连遇到让她痛苦的事,再加上她感觉这个后生,做事不管不顾的,情?急之?下,才讲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她又觉得很难堪。
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是因为喜欢受委屈,而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虽说这后生,撞见过几次贺平安打她。
可是只要?她不提起,那就可以?装作他没?看见。
她仍旧能靠着?欺骗自己,如常地生活下去。
有些?事,不挑到明?面上来讲,对大家是都?有好处的。
谁也不想把血肉,剖出来给人看。
衡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换了寻常男人,肯定就要?趁虚而入了。
对她说一通贺平安的不好,然后打着?怜惜她的名义?,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这世间的烂男人,就是这样的玩意儿。
从来不会真?心地怜惜谁。
只会在想睡一个人的时候,流下几滴目的性?的泪水。
可是衡羿不是世间的男人,他已经?脱离了这种卑劣的属性?。
因此,他的怜惜是真?正的怜惜,是至高无上的神明?对痴愚信徒的悲悯。
三界神魔都?听任他差遣,可是,却没?办法救一个凡人。
她本该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皇后,而不是一个整日挨男人打的山野村妇。
就在他愧疚之?时,刚刚跑出去的鲁绒绒,又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花祝年?对鲁绒绒永远是看女儿一样的目光。
她欣喜于她的回来,想要?对她解释,结果却只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鲁绒绒跪下来哭着?大喘气:“花、花婶儿,我——”
花祝年?用剩下那只没?脱臼的手,缓慢地顺着?她的心口:“别着?急,慢慢说。”
“刚刚,我、我本来想回家,结果到门?口看见,看见爹被抓走?了。娘坐在门?槛上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过来找你了。”
“谁抓走?的?官差吗?”
鲁绒绒哭着?摇头:“不是,是流兵。我看到,不只我爹被抓了,那天但凡参与过的,都?被抓走?了。还有流兵去了后山的林子里,不知道在找着?什么。”
花祝年?身形轻晃了一下。
按理说,无论是尸体还是现场,都?处理得很干净,不太可能会被发现的。
再加上,他们都?对过口供了,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就算被查到了,如果实在逃不过,就一个人把整件事认下来。
死后,亲属由村子里的人照料。
绝不干背信弃义?的事,把所有人招出来。
可是,如果那天参与的人接连被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群人里出了叛徒。
花祝年?温柔地擦去鲁绒绒脸上的泪水。
其实,她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
可是必须装出稳定的样子,这样才不会给鲁绒绒制造紧张感。
“绒绒别怕,我跟你娘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绒绒担心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不能出去。你和后生,在家里好好待着?,千万别出去。”
花祝年?担心流兵会进来把鲁绒绒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