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祝年?确实是拿鲁绒绒当女儿看的。
她跟她妈妈一样爱护她。
之?前,去镇上集市的时候,有不怀好意的醉鬼,从后面钻鲁绒绒的裆。
被花祝年?用鞋底子把脸抽肿了不说,还沉甸甸地坐在他身上,口水纷飞地骂了对方一上午。
全程都?在说醉鬼趁醉骚扰自己,没?有提鲁绒绒一个字。
她知道,一旦提了,街上的人就会对鲁绒绒指指点点。
可是不揍这个醉鬼,她又觉得不甘心。
就将事情?,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已经?是个老大妈了,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只有她指指点点别人的份,没?有人敢来指点她的。
在乱世,暴躁大妈是天真?少女的终极进化形态。
每个从温婉到剽悍的人,一定经?历了许多不为人道的事。
后来,贺平安知道花祝年?在街上被醉鬼调戏,又拿着?大砍刀去了醉鬼家里,将醉鬼暴打了一顿不说,还讹了对方一大笔钱。
哪怕醉鬼一直在求饶,说自己真?没?调戏老大妈。
钻的是那少女的裙摆。
可贺平安哪儿管那个,将对方打得鼻子和嘴巴都?哗哗地流血。
后来,那个醉鬼再上街,哪怕没?喝醉,都?是大老远地躲着?花祝年?走?。
那件事,并没?有对鲁绒绒造成任何影响。
她仍旧和花祝年?一起去集市。
鲁大梁的婆娘,也放心让她跟着?花祝年?。
毕竟,若是跟着?自己,那天可能就忍了。她并不像花祝年?那样暴躁剽悍,也并没?有贺平安那样能打的男人。
衡羿在天上始终关注着?花祝年?的一切。
自然是知道鲁绒绒,是被花祝年?守护着?的。
就像长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守护之?前的自己一样。
他的小信徒,一直都?很好。
衡羿上前将花祝年?扶起来,可是一抹她肩膀才知道,她胳膊摔得脱臼了。
之?前太过用力地护着?小泥人儿,再加上在地上狠撞了一下。
人老了就是这样,身上的关节,都?开始松动了。
“花大娘,你胳膊脱臼了,怎么不吭声啊?”
花祝年?愣了几秒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吭声,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等贺平安给我安。”
衡羿的目光沉了沉,其实之?前,花祝年?也有几次,被贺平安打到胳膊脱臼。
贺平安都?是放任花祝年?哭一会儿,才会给她安。
也不许她去找村医……
所以?,其实她对脱臼的感觉,应该是很熟悉的。
甚至,在刚倒下的时候,就知道胳膊脱臼了。
可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抱着?小象,在地上躺平忍耐着?。
能解她燃眉之?急的人,从来都?是贺平安。
他只不过是个在天上,冷眼旁观了她三十年的神。
衡羿小心地去碰花祝年?怀里的小泥人儿,被花祝年?一嗓子吼了回来。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