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老妪后,容念风也知若沿着计划好的路线去思南邬,恐是难上加难。
不愿给自己找麻烦,一番乔装,绕了个远路。原本两三日的脚程又多走了几日。
倒是神奇,离得愈发近了,叶星辰身子却是好了不少。
他们进城时,还未傍晚时分。偌大的思南邬,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空巷传来的鬼哭声,枯叶落满地,风拂过,卷向上空,凄凉得如阴森的死城。
看起来实在不像能住人的模样,容念风四处望了下,道:“还真不见人影。”
叶星辰将落在他头上的枯叶拿下,想了想:“不若等晚上再另行打算。”
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赶路数日,饶是有辟谷丹,也着实狼狈得紧。
容念风点头,叹了口气:“也是,左右不差这一时。”
他们便又往城门去,只是沿途路上,容念风不信邪,试探性地上前敲门。
“有人吗?”
“可否讨盏茶水喝?”
“……”
终是无功而返,容念风搓搓脸:“今日好生冷。”
叶星辰轻笑道:“和你的心一样冷。”
容念风:“……”
还挺潮。
忽而,空巷中传来“唰唰”的动静,是木枝条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一穿着长袍的老者手中拿着竹扫,将落满长街的落叶聚在一起,在一片死寂的思南邬中显得格格不入。
走进了些看,只见那人被长袍遮得严严实实,独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眼来。
他也看见了两人,朝他们微微躬身:“思南邬多少年没来过客人了。”
“两位客人可是要寻落脚地?”他问。
若是此前,容念风许不会多想,但自从老妪的事后,他心里落了疑,道:“多谢老者了,不过我二人还想到处逛逛。”
偌大的思南邬空无一人,却有拿着竹扫的长袍老者,真真是让人心觉奇怪。
老者打量了下他们,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继续转身清扫一地落叶了。
只是那背影着实落寞。
像是在漫长岁月里,默默的守城人。
叶星辰忽而道:“老人家,您可知思南邬里的大祭司在何处?”
老者转身,沉沉地望着他,带着些冷意:“你寻大祭司作何?”
叶星辰轻咳了下,红衣翻飞,衬得漂亮的薄唇愈发惨白:“我幼时在此处长大,却是忘了许多事,心中有些许疑惑,还望大祭司能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