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伽沉迷那样的画面,以至于稍一想像就觉得自己热血上涌,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璀璨的宝石躺在天鹅绒中被强光照射透出的光泽无法令他满足,他更钟爱锐利的宝石顺着裂缝的痕迹碎裂的一瞬间、破碎的棱面折射出的光华流转,美得令人窒息。
他无法抑制自己唇角的弧度扩大:“他比你想象中的冷血,你别以为他比我好些就是个好人,这个圈子里没有人干净。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天生是个冷血的疯子,他没为他死去的父母流过一滴眼泪,也乐于在自己的电影中编排‘自己’一斧又一斧,砍在他的亲生父亲身上,亲手杀死他。”
科尔伽唇角的笑意愈发浓厚,他总是能够轻易地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为了奥斯蒙德,他不介意多花些时间和精力:“我只是纠正他,又有什么错?”
投资
奥斯蒙德乘坐早班机回了纽约。
他没有为自己安排电影上映后的营销计划,全权交给了米高梅和caa。倒是报纸上偶见《多格板箱》的主演肖恩·康纳利和娜塔莉·金斯基的访谈,“匿名”的漂亮男配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迈克尔·奥维茨告诉他媒体也想请他去谈谈电影拍摄的过程和他的一些想法。
但奥斯蒙德拒绝了。
观众的接受度是有饱和值的,电影上映前的宣发就已经踩到了临界点,他理智且谨慎,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去试探观众对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的忍耐极限。
何况电影的口碑与观众对神秘男配的探讨猜测带来的热度预计还会持续发酵一段时间。
不太友善的房东撞见奥斯蒙德回来,转交给他几封书信。
来自税务局、律师所,奥斯蒙德仔细看了信件,律师所客套的语气提醒他记得在半个月内结清欠律师帕特里克·西奥多的酬劳。
看来父亲的律师并没有好心到免去他的律师费用,只是给了他几次“赊账咨询”。
重新回到狭小的阁楼,即便他和汤姆都离开这里在洛杉矶停留了一段时间,家里却一直有人打扫,维持着干净整洁的模样。
奥斯蒙德稍一思索,便知晓大概是汤姆的女友做了这些,在汤姆离开时拿走了钥匙,帮他们做些日常维护。
但汤姆已经与caa签约,以后应该会在经纪人的帮助下常住洛杉矶,等汤姆抽空从好莱坞回来再见她一面,大抵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与告别。
奥斯蒙德脸上没什么表情,瞥见墙角放着的红色玫瑰花已经成了干花,脆弱得仿佛轻轻捻动就会化为烟尘。
总有些事情的优先级是大于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情的,比如梦想、比如事业,比如金钱。
亦或者他们之间并非爱情,只是喜欢、合适,短暂的结伴而行与肉。体之欢。
他一向都对所谓的爱情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这一次也不过是现实再一次验证了他的观点。。。
不过这些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奥斯蒙德仰起头从衣架上挑了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套在自己的棉质白色短袖外面。取了早已经干了的黑色直筒裤,他轻轻嗅了一下衣物,公用洗衣机那种令他不适的气味已经消散地一干二净。
汤姆的女友不会动他的衣物,现在这条裤子上只有不易察觉的晾了太久的灰尘的味道。
他的眼皮都没抬一下,换了双白色的运动鞋,从桌上捞起专业书,就拎着随身背包匆匆出了门。
等下午从学校回来以后,他就去找间条件好点的公寓,从这里搬出去。
受人欢迎的电影通常不会捧红导演。
起码除了业内,几乎没有多少人对一个新人导演长什么样子过分关注。
他在学校那些脸都认不全的同学也除外。
不过奥斯蒙德也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看待自己的眼光,羡慕的、妒忌的。他父母去世以后,有人也会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多格板箱》上映以后,那样的目光又消失了。
别院的学生能够放任他在校园内步行,也许会觉得他似乎有几分眼熟,也许因为他姣好的面容频频回头。
但这个年代传媒全靠电视、收音机和纸媒,没有多少人会认出他并走上前来。
奥斯蒙德穿过长廊,挂上笑意,敲响任课教授办公室的门。
从洛杉矶带回来的小艺术摆件不值什么钱,但也算是一份心意,他露出歉意的笑容,向老师再一次解释他为什么缺课。
好在专业老师早已经习惯了学生上着上着去拍了电影,上着上着就开始休学,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开始夸奖他。
帝势学院内的大多数教授并非马丁·斯科塞斯那样能够在电影界做出巨大成就的导演制片人,很多是因为拍不出观众喜欢的商业片而屡尝败绩,转而来到电影学校寻找一份稳定的、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工作之余拍些纪录片、艺术性强的独立电影,也算是过把手瘾。
因此,面对处女作就一举夺得2000万首周票房的学生,教授直接坦言让奥斯蒙德不用担心学期末的考试,他会尽自己所能提高他的平时分捞他一把。
奥斯蒙德一一道了谢,转头又从同学那里拿到了被转交给他的兄弟会邀请。
过去他父母出事时他对自己被踢出了兄弟会的事毫不知情,现在他们又写了封联名信“诚挚”地重新邀请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