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随奴家这边走。”说完秋菊便走到了二人的前头带路去。
看到了田姒珏的异常,林梵在一旁低声询问道:“谁给你写的信?信纸上又写了什么?”
“是姐姐写的信,信纸写了‘小玉玉’三个字,我认得出,是姐姐的笔迹,而且只有姐姐私底下才会唤我小玉玉。梵哥哥,你觉得会不会是姐姐?”此时的田姒珏内心很忐忑,她当然很希望田姒羽还活着,但是又怕这是假象。
常言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梵不禁回想起田姒羽坠崖那天的点点滴滴,其实当时林梵根本没有亲眼目睹到田姒羽坠崖。他只是听到了田姒羽的呼救声,然后就看到了马车坠崖,自然而然得就联想到田姒羽坠崖的画面。
假设当时田姒羽并不在马车上,或许有人救走了她,那她的确很有可能还活着。
心思细想后林梵不禁感到后脊发凉,如若田姒羽还活着,那究竟是谁救走了她?为何这三年来她从未出现过?
二人带着心底的疑惑跟随着秋菊来到了城郊外偏僻的一处宅子。宅子修葺得很富丽皇堂,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宅子的主人家境很富裕。
走进宅内就会发现,不管是回廊的墙上还是堂内的摆设,周围都挂满了字画,书卷的气息在这富丽堂皇的宅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一点是,田姒珏和林梵都认出了,这些字画皆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那就是田姒羽。
秋菊把二人带到了后院,只见一个和田姒珏身材相仿的女子正背对着二人坐着石桌上作画。
二人停下脚步远远观望,秋菊走到女子的身边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便把她刚画好的画挂在了后院的回廊嫱上,秋菊刚离开,几只蝴蝶飞了过来,停留在了画中的水仙花上。
女子摇曳生姿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二人,田姒珏立马朝她快步奔去,女子敞开了双臂迎接,田姒珏亦是以同样的姿势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田姒珏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童,她轻拍着田姒珏的后背安慰着:“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鼻子。”
田姒珏抽泣地说道:“姐姐,小玉玉想你了。”
田姒羽回应道:“姐姐也想小玉玉了。”
田姒羽抱着田姒珏,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林梵,无声地朝他说道:“阿梵,我回来了,我也好想你。”
林梵慢步前行,朝着心中希望的光芒走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田姒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田姒羽的怀抱,牵起田姒羽的手,亲手把她交到了林梵的手中。
“如若这是梦,请周公勿要唤醒我,我愿长眠于此,与你在梦中相伴终身。”林梵泪眼婆陀地盯着田姒羽,生怕她像无数个梦中一般随光消逝,睁眼醒来后又人去楼空。
田姒羽伸手佛去林梵脸上的泪痕,侧脸贴近他的胸腔,感受着为她跳动的心脏,低语道:“非梦也,是我恳请周公,许你一个梦醒成真。”
意识到田姒珏还在一旁,田姒羽忍住了继续和林梵缠绵的念头,对二人诉说起从她消失的缘由:“其实当年那些黑衣人都是皇后一手安排的,而救走我的正是太子殿下陆一鸣。”
田姒珏和林梵听后皆为之震惊,原来从一开始,他们连复仇的对象都搞错了。
“你们还记得吗?那天清早是我随着爹一起进宫的。”
听到田姒羽的询问后,田姒珏和林梵纷纷点头回应,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二人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正是在那一天,他们一个失去了最敬爱的姐姐,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的妻子。
“我进宫是去见了陆一鸣,那天他跟我说,让我做他的太子妃。”田姒羽含情脉脉地看着林梵:“我和你早已情定终身,固然无法接受陆一鸣的心意,所以我拒绝了他。”
陆一鸣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从陆一鸣来林府的那晚,林梵就知道了他的脾性,被田姒羽拒绝过的陆一鸣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林梵担忧地询问道:“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林梵没有问起,田姒羽本不打算说出来的,既然林梵已经察觉,田姒羽也不再隐瞒:“他赐了我一杯毒酒,此毒每月会发作一次,不致命,只是要忍受些痛楚罢了。”
田姒羽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身无关痛痒的事一般,可田姒珏和林梵都知晓,田姒羽毒发的那刻该有多痛。
“陆一鸣以为,毒发后的我会忍受不了痛楚向他低头求饶。可是他低估了我对你的爱,我忍受了三年从未向他讨好过半句。后来他意识到留不住我,所以才让我有机会和你们相见。”
林梵心疼地捉紧田姒羽的手询问道:“他至今为止都没有给你解药,是吗?”
田姒羽点点头:“陆一鸣说,他已经知道了你们要帮安宁王起义的事。”
“所以他要我们放弃起义,还要助他早日登基,他才肯给你解药,才肯放过你,对吗?”此时田姒珏打断了田姒羽的话。
田姒羽再次点头回应:“其实我知道你们之所以会投靠安宁王无非是想帮我复仇罢了,既然我现在还活着,你们的确没必要再冒险去找安宁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说,除去他和我之间的那丝爱恨情仇,或许他会是个一代明君。这几年里,当今圣上沉迷女色荒废朝政,幕后都是陆一鸣在帮忙管理着朝廷,很多政策都在他的管理下得到了改善。”
正如田姒羽所言,在陆一鸣执政期间,百姓的生活的确过得比以前好了。就比如说减少了赋税、开拓了经商外贸之路、修建了桥梁和水利等等,无一不是造福百姓的壮举,也难怪连田姒羽都为陆一鸣说起了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