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不断,闪电劈裂云层,将漆黑的雨夜短暂照亮。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驾驶位上的男人也看着不远处跪着的鹿霖郁,见她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雨泊里,脸色一沉:“老板,她昏倒了,需要叫120吗?”
“自有人会叫,你们的任务是完成那件事。”坐后座的男人脸上那阴鸷的笑容更深了:“成功与否,还得看鹿霖郁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伤着她,任务完成之后,她还有别的用处。”黑西装男眉角挑得更高了,尾音带着耐人寻味的玩味。
“老板的意思是想恕我多嘴了。”
黑西装男脸上浮现出更深的玩味:“事成之后,人人有份。”
三日后。
周三凌晨一点。
瓯城人民医院,二十三号病房。
我怎么会在这儿?
鹿霖郁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视线迷迷糊糊,头昏脑涨,依稀之间她看到了主治医生手里的针筒。
“你醒了?”男人看上去还很年轻,面容光洁英俊,身材高瘦。他背对着光,浅棕色碎发利落,慢条斯理地将鹿霖郁扶坐起来,然后坐下来,用温度计测了测她的体温,375度,已经退烧了。
鹿霖郁扫视房间一圈,不解道:“我怎么会医院?琬瓷在哪里?”
“三天前的晚上,你在五马街昏倒,被宋琬瓷助理穆熙送进医院就医。那时候,刚好轮到我值班,你烧到四十度,”男人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了情绪:“这些天,你复烧好几次,昏迷不醒。好不容易退烧了,你竟然还想着宋琬瓷!还想去找她?”
“她都这么折磨你了,你还不明白吗?”
鹿霖郁见男人微怒,语气平淡:“辛泽,你也别生气了。”
“我怎么不生气?”傅辛泽心疼,凝着她:“霖郁,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能够彻底放下宋琬瓷,心甘情愿接受我的好。可我似乎低估了你对她的感情,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能让你接受我的可能。”
她闻言,沉默不语,将目光瞥向床头柜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江宴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鹿霖郁皱皱眉,脸色凝重。
见对方始终不肯看自己,傅辛泽循着她所看的地方瞄了一眼,眼眶微微地红起来,随之,站起身,将针筒里的东西注射到点滴里,柔声细语地说道:“你好好休息吧,等到了明天早上,我会送你回家。”
“琬瓷是不是出事了。”
鹿霖郁清清冷冷的嗓音贯穿了傅辛泽的心脏。
“为什么会那么认为?”他不惊反笑:“是因为她没有来看你?才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我要出院。”鹿霖郁头开始疼痛,看什么都十分不清楚,觉得身体发软,使不上任何力气:“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