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过脉后,燕回收回了手,神色未变。
“楚公子放心,此乃你与秦姑娘私事,我定然守口如瓶。”
楚流景似松了口气,朝她拱手一揖:“多谢燕司事。”
再问了些其他细节,二人谈话便暂时告终,燕回站起了身,“我还有些事要与秦姑娘商谈,便不打扰楚公子了。”
楚流景随之起身,“有劳燕司事。”
燕回点了点头,转身行至门边,方准备推门离开,却听身后人似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道:“对了,来前阿姐曾让我转告燕司事,旧疾难愈,还望燕司事能够按时用药。”
搭在门上的手一顿,燕回眸光微垂,片晌,方淡淡道:“我知晓了,替我多谢楚楼主。”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重又关上。
目送着持刀之人身影消失在客房外,原本神情温和的人眼中笑意慢慢淡去,若有所思地把玩起了手下杯盖。
这位干南总司事果真思虑严密,方才探脉,恐怕看她伤势为假,想要试她是否有内力才为真。
只可惜她眼下的的确确只是个毫无内力的废人。
将盏中剩余清茶一饮而尽,楚流景走出客房,方一推开门,却不想正撞上了鬼鬼祟祟在门外往里偷瞧的少女。
没想到房中人会突然出来,阮棠惊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如此行径看起来太过明显,抬手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你……你就是楚不辞的弟弟?”
楚流景眸光一挑,微微笑起来,“正是,不知姑娘寻我有何事?”
看她言行温和,似是很好说话的样子,阮棠放松了些,偏着头上下瞧了她几眼。
“楚不辞是青冥楼楼主,又名列天榜之上,你既是她胞弟,应当武功也不差吧?”
楚流景摇了摇头,温声道:“我自幼体弱,从未习过武,自是不及阿姐与阮姑娘。”
闻言,少女满面惊奇,“你知道我是谁?”
楚流景笑着,“方才听阮姑娘自报名姓,知晓姑娘便是夕霞派关山掌门的亲传弟子。我虽并非习武之人,却也听闻关山掌门的流霞鞭法世无其二,阮姑娘既能得掌门亲传,想来资质定然不凡,又岂是我一介病弱之人可比。”
本是抱着偏见而来,没想到反倒得了眼前人一通夸赞,阮棠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却也没你说得那般厉害,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软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方才一般若无其事。
“原来你不通武艺,本来还想寻你过过招的,秦姐姐不知与燕姐姐去了何处,只留下了我和那什么巡武卫总兵,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话音方落,不等楚流景回应,不远处的客房门打开,秦知白与燕回从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