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为何,父皇偏偏让谢小公子当你的伴读。”
梁成彻猛然转头,冷冷盯着他,“不选我,莫不是要选你一个贱妾之子?”
“我母妃是贵妃,你敢这样侮辱她?”七皇子怒目而视。
“贵妃又如何?”梁成彻走上前,将人撞到在地,不待人爬起来,就一脚踩在人背上,尚且稚嫩的眉目间满是阴鸷与傲慢,“你和你的母妃,一辈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梁成烨说他便罢了,贵妃和七皇子又算什么东西。
“别再让我看到你接近美人哥哥。”梁成彻居高临下俯视他,“他是我的伴读,你一个妃妾之子也配和我抢他?”
大雪逐渐掩盖了国子监门前路上那条谢府马车滚过的痕迹。
侍从沉默伫立一旁替主子撑伞,从里边走出来的世家公子也好,寒门学子也罢,都只是司空见惯,看一眼便神色如常移开目光。
陈贵妃的确是受宠多年,可自陈国公府没了丹书铁券,再受宠也不如从前。
九皇子以前没把嫔妃皇子放在眼里,如今只会更甚。
与此同时,谢府的马车停靠在了府门前。
谢枕云被谢青云扶着平稳走下马车。
脚落了地,他抬眸,眉梢不经意上挑,“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娇气了?每次都要人扶我。”
谢青云拂去他肩头雪花,平淡道:“你或许不知,国子监里有多少人想这样扶你。”
“你这般说,是在吃醋么?”谢枕云仰头,眨了眨眼。
谢青云望着他,冷冷道:“该吃醋的是他们。”
谢枕云抿唇,笑而不语。
可是谢青云,很快就不一定了。
谢青云刚送他回屋没多久,听说国子监今日传闻的谢将军夫妇就赶了过来。
两人闯入屋内时,谢枕云正缩在被褥里,被谢青云哄着喂药。
“青云,你放心,即便你的身世被旁人知晓,你也仍旧是谢府的二公子,我与你娘待你绝不会与从前有半分不同,也绝不会将你从族谱上除名。”谢将军笃定道。
将军夫人也温声附和。
谢枕云靠在榻上旁观,张唇喝着谢青云喂来的药,像是不曾听见谢将军的话。
“药太苦了。”他舔了舔唇上的药汁,委屈皱眉。
同时余光瞥见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只得暗自遗憾。
今日怕是去不了梨园了,也不知李耀祖会气成什么模样。
“良药苦口。”谢青云低声道,“白翅已去买海棠糕,待你喝了药便会赶回来。”
“再喝几口好么?”
谢将军:“……”
将军夫人:“……”
“青云,你有没有听见爹娘说的话?”谢将军神色怪异,又觉不出怪异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