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才刚开春,消消火气。”
“朕迟早有一日被你们气死!你们一个一个,翅膀硬了,都不把朕放眼里了!”皇帝狠狠拍了两下御案,两侧太监宫女低着头忍不住跟着抖了抖。
“陛下,太子殿下不听话,您迁怒臣作甚?”萧风望不紧不慢道,“臣可没有逼陛下解除皇后娘娘的禁足。”
“你给朕闭嘴!”皇帝更生气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去谢府烦人家谢公子。”
谢凌云还在前线御敌,若是他连人家的亲弟弟都护不住,他天子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授你把柄
萧风望没说话。
“朕今日唤你来,是商量去太庙祭祖的事。”
每年立春后,天子都会带领文武百官前往太庙祭祖,祈求先祖庇佑风调雨顺,大周国运昌盛。
而骁翎司的任务,便是检查前往太庙的所有车驾,护天子周全。
此前每年皆是如此,骁翎司早已轻车熟路,是以这次商量并未耗费多长时间。
萧风望被薛公公恭敬送着走出大殿时,那位太子殿下还站在殿外。
一只脚刚放慢脚步,身侧的陆节顿时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悄悄放大声音,十丈之外都能听得清楚甚至还带着回声,“老大,你怎么现在才出来!谢小公子每次要你喂才肯喝药!待你赶到谢府,小公子的药都凉了!”
“药凉了热一下不就行了?”萧风望轻哼一声,“娇气。”
“果然,离了我他又任性了。”
小灵子:“……”
薛公公:“……”
梁成烨侧目,淡淡望过来。
拐角处,偷偷跑来宣政殿打探情况的梁成彻趴在墙后气红了眼,用力捶了一下身前的墙面。
萧风望这个贱人!
“好了,先出宫吧。”萧风望慢悠悠走下台阶,挑衅的目光与梁成烨在空中交汇,“毕竟,他难哄得很。”
同一时刻,谢府——
时隔一月,谢枕云终于脚挨了地。
一个月都是被男人抱来抱去,腿都软得没了力气。
“小公子,可好些了?”侍从不禁有些担心。
谢枕云摆了摆手,让侍从松开了搀扶的手,“我是病了,不是腿残了。”
坐在桌案前束发时,他忽而想起什么,“白翅的伤可好些了?”
当初他被人下药,白翅自觉是自己擅离职守没能及时赶回府里,硬生生在诏狱里赖了一个月不肯走,非要受刑,把自己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才被骁翎卫丢了回来。
如今他已能下榻,白翅的伤应也要有好转了。
“府医每日都有照看,应无大碍。”侍从恭敬道。
系好头上水红色的发带后,谢枕云转身走出内室,推门走出去,“我去看看。”
白翅的屋子在院子的西北角,谢枕云推门而入时,白翅正解了上身的衣裳,口中咬着绷带,剑眉紧皱,扭着头给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