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大声,几乎是用尽了平生的气力,他还没有从愤怒中缓过神来,这女人还说个不停,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锵!”
腰际的宝剑已然拔出,冲出剑鞘的寒光仿佛上古的诅咒。
沈时溪心里怕得要死但是身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再上前一步。
“怎么?那些女人伺候你还不够,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你亲妹妹身上,宇文廷,你是要违逆父亲吗!”
希望这关键时候,提那个渣渣的名字能有点效用。
“我违逆父亲?怕是这另有其人吧,我可知道某人和裴玄朗在一块儿是如胶似漆,爱得如痴如醉,你敢赌咒发誓,你对他一点爱慕之念都没有吗?”
宇文廷看得出来,这一路上,她对裴玄朗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丁点儿假意。
她哼笑一声,单手叉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沈时溪还以为这畜生有什么本事,“好,我沈时溪在此发誓,我要是爱慕裴玄朗,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发个毒誓罢了,天底下的誓言是最不可靠的。
要是毒誓有用,宇文廷那个混账东西早就被天雷劈死,地火烧死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一个男人罢了,我岂会在意?我心是真心,要他命也是真心。”
宇文廷惊得目瞪口呆,妹妹曾说,沈时溪最重自己名声,最是守礼不过了,誓言绝对不会轻易发出。
难道她的演技真的如此之好?把所有人都骗过了?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见父亲,只是黄大夫,我想我做不了主,得父亲来才是。”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沈时溪猜想,怀疑兴许还没有打消,她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
“多谢兄长!我们便走吧。”
他们两人一道走出去,却不想被暗处的裴玄朗发现了,他惊讶于这二人因何一起走,因何谈笑风生?
他跟了上去听到两人的谈话。
“妹妹,对不起我,我说了那些混账话,你可,可记恨我?”
妹妹!裴玄朗感觉自己脑袋一阵发懵,这怎么会呢?
“其实哥哥你也不必这样。”
“等等,我还是有个疑问,全军上下都瞧见,咳咳……”
他咳嗽两声,难为情地继续,“瞧见你的身体,确实是个男儿,你怎么,怎么……”
沈时溪假装思索片刻,说道:
“那人自然是被杀死了,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再有本事,难不成还能骗过上上下下所有人,我并非沈自清,可笑你们所有人,就算我穿着女装也照样认错,妹妹的功夫是不是极佳。”
宇文廷闻言,心口凉了半截,他的好兄弟自清原来早就死了,暗处的某人也是一样,他这些时日竟然,竟然与一个赝品亲热了这么长时间,两人同时攥紧了拳头。
宇文廷心口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块大石头,这女人简直可恨,沈自清那样善良的人她也忍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