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压根顾不上搭理他,此时此刻形势严峻,容不得他再权衡了,当下抬手一指沈晏:“都是他逼迫我的!我是一点不想骗你的呀!”
郑思追闻言真正吓了一跳,霎时间脑海里就上演了一场乱七八糟的爱恨纠葛,心想了不得,这般场景岂能容外人在场,不等人赶,立刻识趣道:“我忽然记起有桩事忘了办,告辞告辞。”
说罢,旋风一般的转身离去,关上门,人却并没走远,站在门前,一为当门神,二为捕捉些只言片语。
洛微抬起头,看向沈晏,虽是一语不发,那意思却很明显——你还不走?
沈晏只得默然追随郑思追的脚步,走了出去。
郑思追见他出来,又是一惊,小声道:“你这正宫驸马怎样出来了?真好大的气量,竟留公主和汇泽二人独处……”
话没说完,便被沈晏那寒凛凛的目光给摄住了,郑思追勉强笑了笑,上下看了看他,搭讪着道,“第一次见你穿这漂亮的衣裳,穿给公主看的罢?瞧你不出,对公主倒是真上心。”
沈晏移开目光,不再理他,郑思追知道他心情不佳,也就不敢再吱声了。
雅间内,洛微看向薛淼道:“说罢,他怎么逼迫你了?”
薛淼嗫喏道:“他不让我说。”
洛微蹙眉问道:“怎样逼迫你的也不让说?”
“那倒不是。”薛淼摇了摇头,“他不让我同你说他的身份。”
洛微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这就叫逼迫你了?人家一句话你就乖乖照办,还好意思说人家逼迫你?”
薛淼委屈巴巴的道:“你是没瞧见,他那眼神有够多么吓人。”
洛微站了起来:“我是没瞧见,我只瞧见你胳膊肘往外拐,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来诓我!我问你,你既早入了京,想必是尽知详情,为何还要瞒我?害我一个人傻傻的蒙在鼓里,直到昨日才……”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只气的来回踱步。
薛淼连忙道:“灵州那时是我不对,我认,可这回,我真是冤枉透了,我在得知你就是思安长公主后,不仅自己不要瞒你,还力劝过他呢,说了多少遍,这样大的事瞒你,你一定要生气的,怎奈他不肯听我的,这又不是在灵州城,我连你人都见不着,就是再想告诉你,也是进宫无门呐。”
洛微停住脚步:“你此话当真?”
薛淼竖起手掌发誓:“不真我就是——汪汪汪,这个。”
洛微见状便知他此言不虚,复又坐了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迟疑着问道:“你可知……他为什么一定要瞒我?”
薛淼本来想说——还不是因为他小心眼,转念一想,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未免太不厚道,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心思深沉,甚少讲自己的事,我就是问,他也不肯说的,干脆,你自己问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