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容渊还是说了出来。
尧窈听到这话,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一个激动,又要坐起,却被男人轻压了下去,制止她这种跳脱的行为。
就是这样,他才不放心。
话已经说出口,尧窈就由不得男人反悔,她一只手捉住男人的袖口,湿漉漉的眼睛又黑又亮:“皇上放心,我会乖乖的,绝不会乱跑,梧桐巷挺好的,巷口那条街有不少小吃,已经够了。”
没出息的东西,就为了点吃的,捡芝麻丢西瓜。
多少人想进宫,进不来。
容渊也没打算再改口,毕竟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他接下来要狠狠整顿宫闱,该抓的,该罚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她在养胎,需要绝对安逸的环境,不适合听到这些。
“那就说好了,你若乱跑,让朕找不见,朕就打断你身边所有人的腿,包括你的姑姑。”
这男人,吃不得半点亏,放她离宫,也不忘撂狠话。
一个宫妃突然离宫,不是小事,尤其这妃子还怀了皇嗣,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太久。
当晚,容渊陪着太后用膳,提到这事,稍改了说辞。
“最近宫里不安宁,郦国夫人又受了惊吓,更不适合养胎,朕打算把她送到郊外的行宫去住上一段时间,等到胎相稳了,再接回来。”
往常的皇帝,还会问一句母后意下如何,可如今,不问了,直接告知。
太后早就想把尧窈这烫手山芋送走,在她宫里一住好几日,出了事还得她担责,可怀了孕的宫妃哪有出宫的道理,前头可没这个先例。
太后自然不可能同意,可想到自家弟弟在外头惹的那些事,她又不能同皇帝硬碰硬,一口气堵在胸口许久才压下去,用着商量的语气道:“这不太妥当吧,皇帝的宫中当是最安全的,她已经住了那么久,何不继续住下去。”
这话并没有得到皇帝的认同,反而惹得他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朕的宫里也不安全。”
太后听闻,双目睁大,很是惊讶。
皇帝的崇仁宫当是大晟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安全。
容渊看着太后,直接放了话道:“朕也不想揣测太后,但太后侄女从宫外带回来的茶叶确有问题,朕喝了几回便有了瘾,而这种瘾头,不亚于我朝严禁的五石散。”
一听到五石散,太后脸都白了,先帝当年就是沉迷于这玩意,最后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死在女人肚皮上好不荒唐。
是以,后来新出的律法,明令禁止制造售卖这玩意,违令者,诛六族。
太后下意识是不信的。
“玲珑她怎么可能,她一个深闺女子,又是去哪里寻的这玩意。”
皇帝一声冷笑:“她是不可能,可她的表哥长年在西南那边游走,倒是寻了不少稀奇玩意,确实叫人意外。”
沾亲带故的,这事真揭了出去,顾家也要完。
太后虽有动摇,但也不能认。
“孙太医医术精湛,但也并非无所不能,兴许不是那茶叶,是别的,又或者,有人在茶叶里动了手脚,不说茶叶是她表亲采购的,经了多少人的手,便是在这宫里,也防不胜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