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太后更心凉了。
这位和先帝不一样,因着生母那点腌渍事儿,对女子是打从心底的反感,倘若不是为了坐稳帝位,安抚群臣,恐怕他连一个妃子都不会纳。
可正是这样寡淡冷情的一个人,眼里突然有了一个女人的模样,做出来的行为更是异乎寻常的长情,叫旁观者动容不已。
可身为太后,皇帝眼里看到的不是自家侄女,她宁可不要这份动容。
太后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皇帝先出了声,语气依旧冷漠。
“在事情未查清之前,母后还请慎言。”
这种时候,多说,便是错。
太后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想自己被奸人利用,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只一声叹:“她如今不宜挪动,就暂且在这住着吧,你若不信我,那就多派几个人守着。”
“有劳母后费心了。”皇帝的声音依旧森冷,没有丝毫软化。
闻讯而来的誉王寻到太后住处,一开口就是问公主如何了。
太后在皇帝那里受的气,顿时发作:“她现在是你皇兄的妃子,后宫的女人之一,不是什么公主了,你莫高抬了她。”
誉王被太后吼得莫名,又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母后您最近火气确实大,怪不得皇兄不亲近您了。”
“你滚,滚出去。”
让太后火气更大的,是她嫡亲的儿子。
出宫
尧窈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格外的长,再睁开眼,眼皮也格外沉重,身上有酸疼的感觉,可具体哪里疼,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脑子打了好几回转,她才渐渐恢复神智,想起自己是如何晕的,慌忙就要起身查看自己的肚子。
可才抬起头,就被床边的男人轻柔又不失坚定的摁了回去,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嘱她尽量慢地平躺下去。
她肚子里的胎儿才保住,不宜再受任何刺激了。
见尧窈仍是在动,容渊虎着脸:“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话一出,尧窈不动了,可随即一想,还是不对,她本来就不想要孩子的。
尧窈别开脸,心已经软了,嘴上仍要逞逞强:“你的孩子,就是不要。”
听到这话,容渊不怒反笑,弯下了身子,凑到尧窈面前,温热气息拂到她脸上,痒痒的。
“那就是你的,要了吧。”
男人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尧窈面上一热,不假思索就道:“是我的我就要,孩子随我姓,跟我回东瓯。”
闻言,容渊又是一声轻笑:“你也未必就姓尧,孩子跟了你姓,万一是认贼做祖先呢。”
他始终觉得,尧窈的身世另有蹊跷,尧文君未必就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