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不可能有这种触感。
明明两人方才还在福来山上,怎么转眼间就到了贺府中?
身上的疼痛又如此真实,茹承闫歪头看了一眼自已裸露在衣物外的部位,从外表看来一点儿伤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贺於菟脸上的伤口却依然存在?时间也不对,明明已是贺府头七,怎么回到了七天前?
他又抬头看了眼门外的天,简直和那天一模一样,此时乌云盖顶,正准备降下连夜的那场大雨。
这个幻境怎么如此真实,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在一切弄清楚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茹承闫又想到,他和贺於菟也不可能在贺家事发之前就认识,更不可能进入贺府。
中毒一事有待确认,茹承闫猜测,这或许是掉进洞穴后,他们濒死产生了最后的幻象?
茹承闫试探道:“贺府的人此时在何处?”
贺於菟心中不断翻滚的冲动正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他满怀着的都是急切和希望地说道:“在前院,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贺於菟伸手穿过茹承闫的胳肢窝,把他像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嚯?我力气竟然这么大!”两人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奇怪之处,忽然隐约听见街上有人大喊:“杀人了!土匪进城了!”
“不好!”
贺於菟一听,直接撒手丢下茹承闫,往前院飞奔而去。
茹承闫踉跄两步站直了,用手揉了揉十分难受的太阳穴,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往外走去。
才走到院子门口,便见到一对夫妇急匆匆护着一个五六岁女童看也不看直直撞过来。
茹承闫下意识闪开一边,视线却没有从他们身上移开。
想必这对夫妇就是贺於菟的爹娘,那五六岁的女童就是贺於菟的妹妹贺来财,而这里就是贺家夫妇丧命的地方。
茹承闫选择跟在他们身后,想观察一下事情的始末,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三个人好像没看见他。
难道真的是幻觉?
不,不对。茹承闫转眼又否认了这个猜测,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门框,触感是真的,迎面吹来的凉风也是真的。
茹承闫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房间,门啪一声关上了,他转过身,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面和两大坛子酒。
他走到桌子前,伸手将桌面的那双筷子拿了起来。
一旁的贺家三人正在惊恐地盯着门口,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异样。
贺二狗护妻之心胜过内心本能,颤颤巍巍把几张长凳都垒到门后堵上,然后和妻女缩在床上。
屋里的平静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儿,门突然被大力撞了一下。
“茹承闫!你在里面吗?”是贺於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