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子为什么全都是玻璃?都没有墙的。”
何幸的小腿隐没在浴缸中,还带着水珠的双手按在玻璃上,留下雾蒙蒙的手印。
偏头看见躺在墙角的耳蜗时才想起,早在之前就被他摘下来,又被自己不小心拨到了地上。
何幸刚要转身,肩膀被他按住,半张脸被迫贴在玻璃上。
掌心如同火烧,温度渗入皮肤,玻璃又发凉,一冷一热前后夹击,说不出来的滋味。
何幸盯着窗外那棵孤零零的树干,静静听着声音。
拆开、戴上……
……
听着戴的声音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没有动静?
何幸抿了抿唇,动了动脚腕,主动分开。
等了几秒钟,肩膀上的手突然放下,他迟疑地转头——
“啊……!”
上半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一阵酥麻似通电的感觉从尾骨一路蔓延到天灵盖。
他是故意的。
故意等他回头,再故意……
坏死了!
盛斯遇握着他的腰专心地撞,呼吸沉重又凌乱。
何幸全身湿漉漉,手掌也滑,扶不住玻璃,只能靠肩膀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没,没力气了……”
马上就要承受不住,终于等到他将自己提起,按照惯例应该要把他翻过来。
何幸捧着他的脸:“我没力气了。”
“趴在墙上还没力气?”
“我……”
不等他说完就抬起他的双臂,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继续。
“我要摔倒了……”何幸的膝盖忍不住弯曲,话音刚落,就抑制不住朝另一边栽。
腰间拦了支手臂将他固定住,轻轻一提,整个人悬空。
大脑里好像有什么炸裂开,他窥见了天堂,下一秒又跌入地狱,忍不住翻白眼。
眼前浮现出白光时,紧紧缠绕在他的肩膀的双臂被解开,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站位,让他自己撑着墙壁站立。
何幸想跟他拥抱,可又不能360度扭转身体,只能一遍一遍用指甲在光滑的玻璃上滑动,若玻璃真有个缺口,恐怕会被他扣掉茬。
心尖似乎有无数羽毛划过,抓不到挠不到,难受极了。
想要放弃,但还是硬生生扛下。
“抱抱……”
“抱抱我……盛斯遇,求求你,抱抱我……”
等他颤抖着迎接撞击在背后比手语后,才被他抱起。
欢爱过后的拥抱最踏实,现在他不介意自己心跳的节奏被他发现,只怕他发现不了。
湿淋淋地被他从浴缸中抱出来,擦得干干净净回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