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这声略微低哑的嗓音唤醒叶染仅存的良知,叶染僵硬的拉开距离,峨眉微蹙指腹轻点少女后颈。原本还拽着叶染衣袖的手缓缓松落下来,而少女已然熟睡。叶染抬手轻触唇间,面上已是绯红一片。很是安静的内室里响起一声轻叹,随即灯光悄然熄灭,连带叶染的身影也一并消失。一夜未眠至天明时,叶染处于偏院内室,打定主意还是不去少女那为好。待天光大亮,温子衿迷糊地醒来,整个内室里已然被照的很是光亮。温子衿抱着薄被恍惚的看了看榻旁,原本苍白的面容浮现红润。难道又是做梦了!可是梦里的叶姐姐好真实啊。尤其在亲亲的时候,那落在脸颊的温凉呼吸,甚至连碰住脸颊的掌心也很凉。平日里虽然也有梦到叶姐姐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叶姐姐主动亲亲的时候。整整待了近半个时辰,温子衿才缓缓起身喃喃道:“难道是摔倒脑袋的原因?”外间候着的侍人听见里头的动静,便端着水盆入内。温子衿挽起宽大的衣袖,将帕巾沾湿水,小心的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这额前纱布包的可真紧啊。待洗漱过后,温子衿习惯要去翻书,一旁备粥饭的侍人出声提醒:“小公子,夫人吩咐近日不能碰书。”说完,一旁的侍人便搬走案桌摆放的诗书文章。额……其实温子衿本没有想要读书的意思,只是习惯动作的而已。侍人们将整个矮桌上布满碗碟,一旁还有好几盅汤细心交待:“这是夫人交待参汤,乌鸡汤,还有十全大补汤。”温子衿端着粥碗,看着突然有些饱了。这三大盅汤就算当茶水喝,也要喝上好几日呢。午后温子衿小睡一会,再醒来时外头烈日炎炎,长廊外的莲花缓缓盛开。虽说诗书文章收走了,可内室里的书柜还是有不少的书。只不过其中大多数书都与科举无关,因此平日里温子衿只当闲暇书籍翻翻。学院请了假,就连教书先生的课也停了。可叶姐姐那,温子衿却是心虚的不敢去。每每回想起那奇怪的梦,温子衿总是会不禁傻愣的发呆,那唇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平日里叶姐姐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可是那般的主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般过了数日,学院的课温母仍旧未曾去准许,不过在温子衿的央求下,温母准了教书先生的课。因着教书先生的课停了,叶姐姐也没有再来。早间紫犀懒洋洋的捧着书入亭院,温子衿正襟坐在一旁出声:“先生安好。”“嗯。”紫犀瞥了眼那另一旁的空位,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平日里叶染每回来的尤为积极,怎么今个不见人影了?心有疑惑的不只是紫犀,一旁的温子衿捧着书,眼眸频频探向那方走道。这庭院内花草盛开,偶有颜色靓丽的蝴蝶从中飞过,日光透过枝叶间投落亭内。可是却迟迟不见熟悉人影,温子衿那明亮的眼眸也失了几分活力。紫犀念着文章见少女望穿秋水的神情,手握戒尺轻敲了下案桌出声:“若是小公子身体还未康复,今日这课也可不上。”这样还能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温子衿忙收回心思应:“先生放心,子衿并无大碍。”骗谁呢,分明就是一心在等着叶染。少女额前的纱布已拆下,伤口结痂还未掉落,虽然是细长的一处,不过在那白嫩的脸蛋上看着仍旧显目的很。紫犀捧着书坐下问:“小公子与叶姑娘闹矛盾了么?”温子衿握着笔,微困惑的望着教书先生摇了摇头应:“子衿有好几日未曾见过叶姐姐了。”“喔。”一股浓浓的失宠迎面袭来,看多人间悲欢离合的紫犀选择冷漠的应付。突然的提起,让温子衿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心思又开始乱飞。夏日里的蝉鸣声随着炎热越发声势浩大,温子衿犹豫的抄写文章,速度却越发慢了下来。紫犀指间飞快的转动戒尺,正想着待会要不要弄只烧鸡来吃。对面的少女忽地出声询问:“先生,子衿有一事询问。”“何事?”紫犀端起茶水饮了小口,以为是什么文章不懂。温子衿忸怩的握住笔,脸颊微红的说:“若是梦里总是梦见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紫犀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这少女怀春的样子还能不能再明显点?“小公子这是梦见什么人了?”紫犀眉头轻挑,满是好奇的询问。“不、不是子衿!”温子衿紧张的撒了慌,将手中的笔放下,指腹在案桌下扯住衣袍,“这是子衿的一个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