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怎么会知道工厂的情况?”
杀气。
“我不该知道吗?”我拈了颗樱桃对他嫣然一笑,“没有伟大的凯多不知道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他就能知道。”一步一步走向他,往扶手上一坐:“你真的以为自己的家族就绝对密不透风吗?不会这么天真吧,唐吉诃徳君。”
“哦?”他也笑了,“愿闻其详。”
“还想要证据吗?”我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态,“不如就说点儿和大局关系不大的小插曲好了……”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在马林梵多探讨如何处置克洛克达尔的会议上,你闹出了点儿乱子吧,还被慈祥的鹤中将教育了,嗯?前多弗朗明哥圣?”学着鹤中将的口吻:“‘多弗朗明哥,是你在捣蛋吧?乖,放过他们吧。’”
他的额角爆出青筋,对我的杀心飚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是怀疑值稳定地下降到了40左右:“在海军总部都安插了耳目,真不愧是拥有最强称号的百兽凯多啊。”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也许能闯出点儿名堂,譬如草帽路飞,”我在心里对路飞默默说了声抱歉,“但能到四皇这个地步的,光凭力量可不行,得广开言路耳听八方才行。”把手里的樱桃递到他面前。
他透过墨镜盯着我,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张嘴含住樱桃,舌尖像水蛭一样游过我的指尖,让我头皮发麻。
“别露出那副表情嘛,唐吉诃徳君,我倒是又想起我们之间的一个小交集呢,”我灵光一闪,“我们之前见过哦,在很多年前,就是因为那件事我才开始留意你的。”
“是吗?”多弗朗明哥扯了扯嘴角,“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会让我印象深刻才对。”
“因为那次严格来说并不算见过,不过你把我的手腕抓得很痛,”我盯着他的墨镜,“你忘了吗?可惜罗西已经不能亲自向你介绍我了,哥、哥、大、人。”
多弗朗明哥倏地站起,我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的表情是在悼念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亲弟弟。
一个好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念感,只要我够镇定,把大量无关紧要的真话和极少数重要的假话掺着说,这种关头多弗朗明哥就算怀疑也不会先把精力用在分析我身上。
“那个时候我和他一起在海军,只不过他把那个当成是一项正义的事业,我是在替父亲大人盯着海军的动向。”我坐在扶手上欣赏新粘的甲片,“不知道你对你弟弟的口味有多了解,他一见我就迷得晕头转向,你们家的那点儿事儿全跟我说了,还说要为了哥哥的恶行作为海军的卧底回到你身边——哦,就在你派维尔戈去海军那段时间。”啧了一声:“听说维尔戈死在庞克哈萨德岛了,你还亲自过去把白猎揍了一顿,是吗?”
“这些零零碎碎的小花边新闻也能入公主殿下的耳朵倒是挺让我意外。”多弗朗明哥的怀疑值在反复波动,隔着墨镜也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不过回想起来,柯拉松他确实钟爱艳丽狡黠的女人。”
选项a让他继续思考。
选项b跟他调情,让他没闲心思考。
我果断选项b,轻轻在他心口点了点:“你不也喜欢吗?”
“一见钟情呢,殿下。”他握住我的手,笑得有点儿可怕,“我亲爱的弟弟死了这么多年,你一定很寂寞吧,身为哥哥我也理应照顾孀居的弟媳才对。”
撒谎。
明明心如止水,只是□□被挑起了。
别玩了,我可不想献身给这种混蛋。
“寂寞?”我抽出手,坐回到原来的椅子上,“别误会呀唐吉诃徳君,这世界上漂亮的男人那么多,死了罗西还有火拳,死了火拳还有草帽小子,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列举了三个死人,”多弗朗明哥看着空空的手心,抬眼看我,“果然是越美的女人毒性越大,不过像神乐小姐这样的女人,就算要背上可怕的噩运想必也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跪倒在你的裙下吧?”
“草帽小子也死了吗?真糟糕,还想亲眼见见他呢。”
“他会死的,”多弗朗明哥慢慢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要别误了正事就好。”我随意点点头,悄悄调低了他的警惕值。
这之后就好过多了,多弗朗明哥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开,准备去守株待兔抓他以为的三代柯拉松了。
“恕我失陪,神乐小姐。”
他要去格林比特,如果我提出跟着去太突兀,而且过早暴露身份也很危险。
“待会儿见。”我摆摆手指,“不介意我在你的国家逛一逛吧?如果不放心的话安排个保镖监视也可以,不过要养眼一点的。”
“没有必要,”多弗朗明哥表现得相当大方,“对于合作伙伴用那种手段就太失礼了。”
装模作样。
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相信他的话,从王宫出来以后谨慎地用能力查看了周围,确认没有可疑人士盯梢,专挑了个人群拥挤的地方飞快把六万八贝利的紫发外观换成普普通通新手棕发系统脸,然后根据地图指示,在一条小巷堵住了正要去竞技场的路飞和弗兰奇。
“什么造型啊你们两个,”我看着面前两个奇形怪状奇装异服的家伙,“也太搞笑了吧?”
“你是谁啊?”路飞立着眉毛,“真没礼貌!”
“我是你们美貌温婉专业技术过硬的牙医同盟。”我给他看了一眼我的执照。
“阿——比奥梅德·克拉丽丝?”路飞凑近念出我的名字,“好熟悉的名字!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