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马铃薯果实已然成熟。由最初的嫩绿逐渐变为醒目的黄色。表皮也不再光滑,微微起了褶皱。下午,苏牧还没回家的时候。赵二愣躲在苏牧门口的土丘旁,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偷偷摸摸地朝着苏牧家的院子快步走去。他的脚步很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被人发现。来到菜园前,他的眼中满是嫉妒的怒火,二话不说就开始疯狂破坏。他双手乱抓乱扯,将菜园里的作物连根拔起,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哐当”他碰倒了一旁的水桶,那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房间里的苏牧父亲听到动静,以为是苏牧回来了。虚弱地问了一声:“是牧儿回来了吗?”赵二愣急忙噤声,大气都不敢出,身子瞬间僵在原地。但转念一想,苏牧的父亲是个残废。根本没办法从房间里走出来查看,随即又大着胆子继续放肆起来。他看了一眼苏牧种的新奇作物。绿叶里那黄灿灿的果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随手摘下一个,咬了一口。“呸呸呸!妈的,这是什么东西!”他一边吐着嘴里的残渣,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随后他的脚踢到了旁边的土豆块茎。“难道是这个?”他疑惑地自言自语,捡起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揣进了怀里。赵二愣还是觉得不解气。他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成熟了。只顾着把剩下的土豆块茎一个个用石头砸个稀巴烂。甚至,他有些不放心,又返回地里仔细检查了一番。想要确保没有一颗土豆遗漏。至于那些大豆,看起来还没有成熟,而且也都已经拔掉了。赵二愣就懒得再费力气了。干完这一切破坏,他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苏牧,刚迈进院子。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菜园,整个人瞬间不好了。他冲进菜园,看着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植株。被砸烂的土豆块茎,还有尚未成熟就被拔掉的大豆,心仿佛在滴血。“肯定是那个混蛋干的!赵二愣!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苏牧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燃烧。这时,他突然发现土豆的果实都已经成熟。还可以收种子,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苏牧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院子还真是不安全,不过这赵二愣也够蠢的,没把种子全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收种子,苏牧定了定神,立刻开始动手。他极为小心地把那些成熟但尚未干裂的浆果逐一采摘下来。接着将它们规整地放置在通风良好的院子里的石桌上进行晾干。在此过程中,因为担心赵二愣会再来搞破坏。苏牧甚至都没去雇主家帮忙。这份工作就这点好处,就是不想去的时候,连请假的步骤都能省了。他每天都会多次查看浆果的干燥情况,轻轻翻动以保证均匀干燥。浆果完全干后,在苏牧的揉搓、挤压下,马铃薯的种子不断落入竹筐。为提高发芽率,他把种子收集在木盆里开始筛选。先大致分堆,然后认真查看。将干瘪、破损和有瑕疵的挑出扔掉。只留下那些外观饱满、完好无损的种子。傍晚时分,苏牧在菜园里忙碌着。他弯着腰,手中拿着小锄头,仔细地在土地上挖出一道道浅沟。随后他把挑选过的种子,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放进沟里。就在苏牧全神贯注地播种时,赵虎的大嗓门从院子外传来:“苏牧,我娘刚煮好的鸡蛋,让给你叔父补补身子!”赵虎风风火火地捧着几个鸡蛋,大步走进菜园。“我说苏牧,你这儿忙活得咋样啦?”赵虎一边说着,一边把鸡蛋往苏牧手里塞。“来,先别弄了,赶紧吃个鸡蛋垫垫肚子。”苏牧停下手里的活儿,接过鸡蛋,笑着说:“谢谢赵虎,你和大娘老是这么照顾我们。”赵虎大手一挥:“咱哥俩还说啥谢呀!对了苏牧,你听说没?”“那赵二愣不知咋整的,几天前就开始上吐下泻,可惨啦!”苏牧一愣,心里犯起了嘀咕。“当时他自己没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吃坏肚子。”“哪想到这都好几天了,症状愈发严重。”“脸肿得厉害,浑身还起疹子,难受得要死。“找了好多大夫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听说昨晚都昏倒了!”听到这儿,苏牧心里跟明镜似的,尴尬道:“啊,是吗?哈哈……那……他家里人打算怎么做?”“听说准备去盛泽郡城里请医师道的修行者来帮忙呢。”赵虎撇撇嘴,一脸的幸灾乐祸:“那家伙,平时就嚣张跋扈,这下可遭罪了!”苏牧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暗自嘀咕:罪过罪过,不过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嘴馋……赵虎在苏牧眼前使劲晃了晃手:“苏牧,苏牧,发啥呆呢,你听到我说话没?”苏牧这才回过神来,“啊,听到了,挺好,挺好的。”赵虎哼了一声:“哈,是挺好,赵二愣遭报应了,真希望他治好之前多受几天罪!苏牧随口应道:“嗯,是啊。”心里却想着:看这情况,应该是治不好了……运气好的话,过两天就能吃席了吧?哦,这样自己也该去上班了……:()三教九流:农耕道力压帝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