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东北,立穹山,山走近千步。】
越水夫妇行到那里,那里只有一家猎户,猎户昨日得一子。
“我们我们杀了那一家,将那个孩子抱了回来,取名越安,越安没有经过神器改造,他本就是那般,是仙尊您的意中人转世,我们替您寻到了,我们不要任何的报酬,只求您放过越离,求求您。”
“既如此,雪歌宗为何还要折磨他欺辱他,让他落下病根!他这一世原本不必拖着一副病体残躯!”
“可是仙尊,他若不再像上一世,你还会爱他吗?”
那些声音在南澈耳边远去,怀安拍拍沾满淤泥的手,乌眸温润,“我们走吧,回九州。”
南澈回神,雪歌宗不似九州,冬日的雪短暂,落雪显得弥足珍贵,雪花沾在怀安的眼睫上,南澈未伸出之间去触碰,雪已经融化了。
南澈道,“飞仙楼管理严格,踏入楼中,出九州的机会就更少了,你要跟我回去吗?”
“如今雪歌宗已经不在,无人再逼迫你攀附我,你还要跟我回去吗?”
南澈说得缓,咬字清晰,像是溺水之人遇见唯一浮木,想要抓紧浮木,嘴巴里却说着送浮木上岸,眼睛死死盯着。
他不可能放怀安走。
像是交出兵权试探,像是故意被越离重伤,南澈聪明且愚蠢,他看似给了怀安选择,实则是在用鲜血淋漓的伤口逼迫怀安留下来。
他用自戕的方式换取爱。
用自由引诱怀安,在怀安真选择自由,南澈一定会疯。
他就像恋爱关系中毫无安全感的那一方,不停得用自己的伤口和一次次的逼问得到能杀死他,也能救活他的【我爱你】。
“我不离开你,”怀安接住一片雪花,他好脾气的笑,“仙尊您忘啦,我和您做过交易,我帮助您证无情道,您将九州一半的财富分给我。”
南澈被雪花晃了眼,他说服自己这样就够了。
怀安的指腹捻过自己的耳垂,在南澈转身走向灵舟时小声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似乎有点喜欢上您了,我不奢求仙尊百分百的垂青,但您可不可分我一点点爱?”
“在被您杀掉之前,能否让我圆一场和您的荒唐梦?”
南澈的脚步一顿。
他转身,“一点爱,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对吗?”
怀安直觉,这句话不是对‘越安’说的,他镇定迎上南澈的目光,“人都是贪婪的,也许此刻我觉得仙尊的一点爱就足够,但得到后,我会想要仙尊百分百的目光。”
“如今能做那人的影子得仙尊一眼便觉荣幸,也许来日,我会嫉恨那个人在仙尊心中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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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灵舟抵达九州。
不会九州决的怀安老老实实跟着南澈进了结界,他们拾级而上,情景一时和怀安第一次踏入雪歌宗重合。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追着南澈的背影,这一次南澈站在了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