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澈不多做解释,“走吧,我送你回桂霞峰,明日一早我接你去飞仙楼。”
南澈招来剑,没来得及等怀安劝,南澈先吐出一口血,怀安脸色突变,“南澈!”
怀安的声音发颤,他慌张去扶南澈,却是摸到一手的黏腻,怀安的掌心摊开在烛火下,赤色的液体分明是血。
南澈流血了。
怀安解开南澈的衣衫,不知何时,南澈愈合的伤口生生被撕裂开了。
像是结痂的伤口再次被刀划过新生的嫩肉。
怀安沉默着为南澈处理伤口,名贵的药粉洒上,洁白的纱布缠绕,南澈因为无法忍受的疼意而轻轻喘气,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喉结滚动,野性且勾人。
他开口解释,“不日堂混入了魔族,他的伪装做得太好,我对他没有设防,被其重伤。”
听到魔族二字,怀安缠绕纱布的手一顿,混入不日堂的魔族,难道是小七?
小七已经许久未曾联系怀安,像是突然蒸发一样,此刻南澈猝然提及,怀安很难不多心。
“仙尊可看清其模样?”
南澈沉默,而后道,“他用着你的脸。”
怀安手中握着的药瓶跌落在地,万金难求的药粉洒出,怀安拾起药瓶,温和又平静的对南澈道:“仙尊不可信任何人,即便是您曾经的白月光,即便是此刻看起来无害的我。”
“我不在乎,我只要爱。”
怀安没有接话,他合上的宿梦殿的大门,和衣睡在南澈的身旁,他的左边是墙壁,右边是南澈,他们都知道彼此没有睡着,但都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第二日清晨,南澈刚起床,怀安便醒了。
他的大脑有些昏沉,四肢灌铅一样沉重,他染的这场风寒并未好。
南澈贴怀安的额头,取了一粒灵药喂怀安吃下,早上南澈的嗓音很低,透着少见的柔和,“你生病了,今日还要去飞仙楼吗?”
怀安点头,他有些头重脚轻,如精美的木偶般任南澈给自己换衣服。
他有些病糊涂,这个时候很难维持清醒并提醒自己这里不是醉春殿,他和南澈这般是不合适的。
怀安无力攀附着南澈,怎么出宿梦殿的都不知道,他缩在南澈的披风里,感觉到冷得厉害。
实际上这种状态下怀安根本不适合去飞仙楼上课,南澈仍将人带去了,他将怀安安排在珉风的身侧,刚关过禁闭的乖狗珉风举起双手保证自己一定会照顾好怀安。
不可亲,不可欺。
南澈在不日堂说地那些话,九州的每一个弟子都记住了。
飞仙楼内不少目光隐晦的扫过怀安,这张脸称得上绝色,但不扎眼,和仙尊那种侵略性极强的样貌不同,这病美人给人的感觉好似雪山里的碎冰流水,清冷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