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舍得花钱,因为……花的也不是我的钱。”小公子侧首,笑盈盈望着黄五,“这不是有大善人送来关礼,我爹打赏给我了嘛?”
“咳咳咳……”黄五呛住。
精明的他,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原来谢昭压着他送礼求学,打得就是给小情儿送用钱的狗主意。
他就说,以他身价,到个顾氏上几天学,哪里要带万把银子通关节!
呵,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分岁数。
财神爷冷漠地摸着剩下的九千两:身为狗东西的左膀右臂,剩下的钱,他还得尽快合情合理送出去。
“对了,上次谢大人托我们找的匠人,有着落了。”
付梓一事谈妥,李玉忙将另一件事说与黄五,“近些日子山里天气不好,雨雪不断,今日我总算将人请到休宁,不知谢大人何时方便接见,劳烦黄五爷替我们通禀一二。”
这便是今日的第二件大事。
几日前醉仙楼一聚,谢昭可还给顾悄留了一道难题。
虽然李玉早早备好了答案,但顾悄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人一直在等着,明日未时末,你直接将人带到我住处。”
说到正事,黄五难得正经,“做得低调些,莫要惊动任何人。”
“爷放心,小的省得。”李玉应道。
顾悄竖着耳朵听两人交谈,脑中浮现那日所见漆皮匣子,莫名的熟悉感,教他忘记谢昭的可怕,不自觉开口,“那匣子,我定是见过,不如明日我也去看看。”
那还能叫你插手?
黄五可没忘记上次教训,慌忙摆手,“不劳贤弟,不劳贤弟。”
“咳,事关谢家秘辛,咱们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妙。嗐,我想起来家里炖的乌鸡老了火,先回了。”黄五打了个哈哈,溜之大吉。
几人面面相觑,也各自散了。
原疏按惯例送顾悄回家。
这次他学精了,在李玉开溜前,揪住泥鳅尾巴,硬是拽着他同行。
小伙子挣扎一番,不是莽汉对手,过往行人又纷纷侧目,他不得不低头掩首,不情不愿跟着。
“我说你小子,翅膀硬了,是越发不待见我们了。怎么?与我们同行,丢你人了?”原疏暴力挟着他,直白声讨。
李玉有口难辩,只一味沉默,双手却不松懈,使劲挣着魔王恶爪。
两人孩子样一路打闹,倒有了些先时模样。
那时候他们也不过十一二岁,原疏才从四十里外的明泉镇,随姐姐出嫁到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