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野重新坐过来,他给许悸倒了杯水,握在自己手里。
“疼吗?”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微的颤抖。
许悸不想说话。
他可算是明白了,之前江驰野对他这么好,无非是就为了昨天的那一场家法。
又或者可能还会有很多次。
他就是一枚棋子,是他和他二叔对抗的一个工具。
江驰野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他们大家族的心太凉薄了。
他以为江驰野可能会为他说两句话,可他竟是连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瞧着自己昨天还因为对方有未婚妻而心口泛酸,许悸真是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他们本来就是天壤之别。
自己又怎么能存在那种心思。
他应该想着,这次受罚江驰野应该会给自己一部分钱补偿吧。
“起来喝点水吧。”江驰野轻轻握住他的肋骨处,想要让对方起来。
许悸的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才用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
江驰野给他后背上垫上两个枕头,才让他微微靠住。
“谢谢江少。”他接过水来,干裂的嘴唇在喝完一杯水后,才湿润了起来。
江驰野看他喝完之后,又倒了一杯。
“昨天的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许悸闻言,转过头去看他,江驰野垂着眼,不知道此刻眼里是什么神色。
撒谎。
明明平时他都没有带自己出门,第一次出门就碰上了这。
怎么可能是巧合。
“没关系,不过确实很痛,江少是不是应该多少给我些补偿?”许悸的语气过于平静,不过他也不愿抬眼看江驰野。
江驰野闻言攥了攥拳头,“确实应该,我记得你奶奶病了,之后的费用全都算在我的帐上吧。”
许悸重重地嗯了一声,“多谢江少,以后需要做什么江少可以直接说,也好让我做点心里准备。”
“你……”江驰野呼吸一滞,眉头紧紧的拧着,他此刻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千言万语,最后竟是什么都说不出。
“饿了吧?”
江驰野从外面拿了一袋饭进来,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在病床的桌子上。
都是些清淡的饭,但营养丰富。
还有一只炖鸽子。
“谢谢江少。”许悸费力地抬起双手,想要拿起筷子。
“我来吧。”江驰野坐在床边,拿起筷子,帮他把菜夹到碗里,然后端起碗把粥往许悸嘴里送。
许悸瞳孔一缩,骤然转头躲开,“不用,我自己来。”
他怎么敢让一个大少爷给自己喂饭。
江驰野拿着勺子的手愣在半空,他无措嗯了一声,然后把碗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