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有了夫妻之实后,虽然面上有了些许的尴尬,但是工作起来却还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徐晨光并没有切实的感觉到他和林溪之间有了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有的事情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的。
直到有一天林溪用着一种既害羞又兴奋的神情告诉他,她怀孕了。那时徐晨光虽然已经爱上了林溪,但是在他自私的心中他还是非常渴望自由的,他害怕被家庭被妻子子女给束缚住。林溪像是看出了他的忧虑很爽快的说,“没关系,你可以一直做你自由的画家,我只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我来带她就好,你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你该干嘛干嘛,一切有我,放心。”
害怕被婚姻束缚,但是有了孩子还是让人欣喜的,或许徐晨光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在每天都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他是爱他们的。
后来孩子出生了,生产的过程惊险万状,就连林溪生产的时候都是自己叫的救护车,因为那时徐晨光身在法国正在举办一场个人画展,那场画展也奠定了他在国际画坛的地位。
徐晨光回来后看到林溪苍白的脸,说实话那一刻,他愧疚了,也心疼了,他知道林溪为了他吃了很多苦。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昔日的好友的异国他乡,只有他们彼此偎依,互相吸取温暖。
孩子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很多的琐碎烦恼,但更多的却是欢笑。徐晨光虽然很少管孩子的事,但是他是非常爱她的,他喜欢逗弄她,喜欢看她笑。他那时常说的话是,“听说我弟弟也新添了个闺女,比我们家言言还小一个月呢,哈哈……他们不知道我也有女儿了,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哈哈……”
孩子取名叫徐溪言,乳名言言。在她快到一周岁的时候,徐大伯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决定和林溪结婚,他要将孩子带回国,让家里人都认识认识他的妻子和女儿,他都能预感到自己要被以前的那帮好友取笑了。
生活往往是喜剧、悲剧或是戏剧的,当幸福在你跟前的时候,千万别犹豫一定要紧紧攥在手里,莫让它溜走了才懊悔不已。
言言一周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跌跌撞撞的走路了,那天徐晨光抱着言言到外面玩,因为被一副画作吸引,他看的浑然忘我,一时忘记了时间空间,等他意犹未尽的回家之后,林溪正笑眯眯的在倒垃圾,看到他很随意的问了句,“你把言言带哪儿玩去了?害我一阵好找。”
徐晨光被那一句话击的五雷轰顶,脸上霎时变的雪白,“我好像把言言弄丢了……”林溪听完这句话后当时就昏了过去。
后来的情况如很多失去孩子的家庭一样,即使父母用尽手段百般寻找,孩子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没有找回来。从那以后林溪的精神状态就很不正常,常常半夜三更的从床上爬起来,哭喊着言言饿了,在喊妈妈。
徐晨光心如刀割,却也只能尽量安抚妻子,但是林溪变了,从那以后彻底的变了,不再对他露出温暖的笑,不再对她嘘寒问暖,她开始指责他怨恨他,怪他的自私,怪他的大意,怪他的不负责任,怪到最后也只有扑到他怀里一阵啃咬,哭叫着让他还她的言言。
林溪得了重度的抑郁症,她试过几次自杀,都被救了回来。那一刻徐晨光从她的眼里清晰的看出了她的恨意,她在恨他为什么救了她,为什么不让她去死。
孩子在丢失一年仍旧杳无音讯后,林溪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夜终于自杀了。
徐晨光恨透了自己,也消沉了很久,这些年足以支撑他一直活下来的,也就是他相信他的女儿一定好好的活在世上,他一定能找到她,他一定要让林溪死的瞑目。所以他一直在世界各地的寻找,不停的,从未间断的寻找。
这些过往是他心里最沉最深的痛,他从来不愿主动提起,也不愿告诉任何人,因为每提一次,他就会感到自己的心被生生的一片一片割开,痛的他几欲去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细细的回忆过往,既想从那些回忆里找寻曾经肆意挥霍的温暖,却又每每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打回原形。
他想死,也不敢死,他怕自己在没有找到言言的情况下就死去,林溪不会原谅他,即使到了天堂或是地狱,林溪也不会再见他一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非常的好,真的很好,25号居然是个大晴天,嗯嗯……只是天气预报又报道说26号是个雨天……
鄙视……你若是雨天、阴天,我就鄙视……嗯嗯
☆、60
言言,终于可以高高兴兴的去找妈妈了,已经找到了,她不会再怪了吧。
言言,和一起走吧,这样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爸爸妈妈一定会补偿,好好爱的。
“啊……”江若惊叫着猛的坐了起来,满头满脸一身的汗。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段文煊紧张的打开了床头灯将她拥怀里,手掌触到她的额头、后背全都是汗。
九天前徐大伯去世,他走的很安详,心满意足,甚至嘴角还噙着笑。
徐大伯自林溪去世后,就一直信奉基督教,他信天堂信地狱,相信生命的尽头并不是真的结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其实他只是卑微的渴望着能再见到他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
之后便是繁杂忙碌的葬礼,因为徐大伯是名,他的去世少不得会引起媒体和书画界各界士的关注,于是关于徐大伯还有一个女儿的事,不知为何不胫而走,也少不得被炒的沸沸扬扬,上了各家媒体的头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