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昌的视线像一把寒霜剑,大刺刺锁住自己脖子。
柏萱直觉这人有大病,封建社会啊,这般盯着有夫之妇,变-态吧。她仿佛更加害怕,顿了顿才低声开口,轻软的嗓音透着诧异和关切:
“成亲那天,我便知夫君身体诸多不适。一会头疼,一会腿疼,不想现在竟如此严重,竟连心口也疼。”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太子在探她口风。
她又不知道谢衡到底哪里疼,更不知他是如何跟太子扯谎偷懒,干脆接着太子的话往下说。圆谎的诀窍就是不能说得太具体。
看似好像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
忽略细节,就成功了一半。
她怯怯地想去看一眼谢衡,又似顾忌宋君昌,没敢去看,只小小声道:
“夫君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肯定忍得辛苦。”
呵,狗男人,感动吗?
要不是因为太子原著很不好,此时看着更不好,一旦发怒必会殃及像她这样无辜的人,她才不管他。
不过话说回来,就目前来看,谢衡于太子,貌似并不像原著写的那样,是最信任最得力的重臣,比亲兄弟还亲。
瞧着,很塑料嘛。
谢衡:……
谁能告诉他,为何会这样?
难不成柏萱是打算先扬后抑?
宋君昌显然不满意柏萱所说,继续道:
“怎么会呢,他自小身体极好,骑射弓箭稳居头筹。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他生病,不该如此。”
还想骗人。
新婚夜和这几天的谢衡有多虚弱,她可是亲眼所见。柏萱自觉忽视后面的话,语速不紧不慢地回:
“白天症状轻,夜里确实非常折磨人。昨夜,夫君熬到深夜都睡不着,叫人很是心疼。”
谢衡昨夜闹那么久,这可是句大实话。
宋君昌沉默了,一时间没人说话。
陶瓷汤盅里飘出袅袅白雾,裹着甜甜的气息。
他压下眼角斜了下,忽地敛起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缓和很多,看上去平易近人:
“既如此,倒是虚惊一场。”
一语双关,三人却都面不改色,宋君昌转身去看谢衡:
“是我疏忽了,你也会生病。那这些天,就多待家里休息。如今,你也成家了。等你病好,便可正式入朝。你是不知道,老五最近出尽风头。我看他,野心不小啊。”
谢衡不是很关心这些,只在听到五皇子时,才动了动耳朵。
随即目光越过宋君昌,看向还沉浸在演戏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