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府,就见碧玉迎了上来:“殿下回来了?”
“你这般匆匆要去哪儿?”
“属下正要去府衙寻您呢?”碧玉凑到晏清姝耳畔低声道,“谢敏大人来了,就在书房。”
晏清姝面露诧异,不知谢敏为何突然来了。
不过她更好奇的事,碧玉为何如此鬼鬼祟祟的,谢太傅是她的老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等晏清姝进入书房,见到身披黑色大氅,一身素衣打扮,身侧只有侄儿谢瑞麟的时候,才明白碧玉为何如此神秘。
谢敏是明面上告了病假去治腿,暗中悄悄来的西北,朝堂上并无人知晓。
自省
晏清姝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谢敏的衣着,面露不解:“谢太傅这是……”
谢太傅取下兜帽,朝晏清姝行礼:“臣不请自来,还望殿下恕罪。”
“谢太傅不必如此,您是我的恩师,非朝堂之上无需行礼。”
谢敏:“无规矩不成方圆,该讲的礼节还是要讲。”
晏清姝命人上了一壶茶,亲手为谢敏斟上一盏:“平威王府穷,没什么好茶,这是之前巽风从长安带出来的信阳毛尖,听说是谢家主专门托人送去长安的,我这也算是借花送给种花人。”
“殿下客气,谢某是隐瞒行踪来的西北,有殿下有三件事要议,议完谢某便要启程回长安,不能多耽误。”
晏清姝:“太傅请讲。”
谢敏:“这第一件事,便是殿下之前所查的卖官售爵案已经结案,除了主犯之外,其余涉案人员只抓回了三成,其余七成一半是证据不足,一半被程氏保了下来,太后不判,皇上不定,自然就判不下来,只能放走。”
晏清姝:“此事我早有预料,只要撸掉吏部上下,裁除买官上来的人,重创程氏,其余的都可以留日后慢慢追讨。”
谢敏:“谢某也正是此意,容大人还是维持了原先的判决,谢某离开前已经待家眷启程去往清河郡了。”
提起容大人,晏清姝忍不住叹息:“容大人此番劫难皆是受我牵连,平白遭了无妄之灾。”
谢敏:“这也是无可奈何,党争之事自古以来都无可避免,只要站队就要承受尊主失败的后果。”
晏清姝笑了笑:“所以太傅从不站队,只遵帝王。”
谢敏面露恭谦:“审时度势只是一方面,若帝王无德,自是不会盲目遵从。”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和理想,晏清姝不欲在此事上多言,便转而问起了第二件事。
谢敏:“这第二件事便是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