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朝:“那薛大人又为何要盯着当年慧贵妃的事情不放?”
薛平睿沉默。
程凤朝:“你我都有自己的执着,又何必互相戳穿?你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做空方哲康的账。”
“这……”薛平睿蹙眉,“这样以来,汇通钱庄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不是反而让长公主殿下抓到把柄?”
“你只管做便是。”
薛平睿觉得这样做对庆阳府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便点头同意了。
程凤朝那起桌上的笔,用左手写下一个地址。
“这里住着一个姑娘,姓何,是你儿子的外室,她知道当年的一切,你问她便是,至于问过之后她的死活,你自行处置。”
说完,他也不等薛平睿质疑,便推开窗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何……云?”
梦溪楼
暂时断了江怀玉轻生的念头,让晏清姝能重新将心思放在庆阳府的内务上。
距离各县上缴贪墨的银两早已过期,那群人依旧不动如风,晏清姝便已经做好了以暴制暴的打算。
只是解决了他们之后该如何?
晏清姝盯着桌案上谢敏交给他的折子陷入了沉思。
城隅斋书房的门被敲响,裴凛推开门露了个脑袋:“还在忙?”
“没有,在思考些事情。”
裴凛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关上门后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在了晏清姝的身侧。
“在思考什么?”
“庆阳府账面上的亏空。”晏清姝叹了口气,“我怕怀玉想不开,便让她帮忙盘了一下庆阳府上下大大小小的账目,结果这一盘就盘出了大问题。各县不单单是在佃权上做了手脚,还在各项税款上巧立名目。”
裴凛:“这些干嘛不让薛平睿做?他白拿俸禄吃干饭?”
晏清姝冷笑:“一个安化县县令就是程渃的亲戚,有他顶在前头,薛平睿哪儿敢得罪?还有你爹,堂堂一个王爷,兼任布政司左布政使,一点实事不干,就瞧着范秀荣在这儿胡搞八搞,让底下各个衙门在这儿打欠条!有他这样收税的吗?”
裴凛挑眉:“谁说老头子不干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