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当然不是翠芳偷的,程绾绾这时候也终于明白过来了,钱袋定是太子命人悄悄放到翠芳身上去的。
这是栽赃啊……
程绾绾有点不安,又有点卑劣的庆幸。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转移到了翠芳的身上,大家好像都不再关注花盆的事了,刚才是翠芳要害她,现在,翠芳成了众矢之的,这算不算一种报应?
程绾绾也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但太子明显是在帮她,她当然不管怎样也不会站出来拆太子的台,再说她也不敢。
聂云霜想帮翠芳说话,被平康侯厉色拦下。平康侯算是看明白事情的大概了,心知程家女这事多半和自己的女儿脱不开干系。
一个丫鬟而已,总好过亲生女儿出来丢脸,为保全侯府颜面,平康侯一副严明态度,力请江诀严惩。
“父皇以为如何?”江诀先问皇帝。
皇帝摆手:“你处置便是。”
皇帝早就不管政事了,除了求仙问道,也就是为了督促江诀的婚事才肯来这一趟。
江诀点头,转头看程绾绾:“你呢?想如何?”
程绾绾懵懵地看着他,没说话。
下人搬了两张椅子来,皇帝和皇后刚坐下,皇帝见状,又不满意了:“太子问话,你也不晓得答吗?”
江诀头疼:“父皇。”
“……”皇帝闭嘴了,心里有点发酸。
好小子,这还没娶上呢,就有了媳妇忘了爹了,哼。
程绾绾红了脸没说话,江诀耐着性子问:“你想如何处置,还是……你不忍心?”
程绾绾刚才是没反应过来,她何德何能呐,太子殿下问完皇帝陛下,紧跟着就问她。
她现在反应过来了,是不忍心,也是心虚,更是真的不敢招惹平康侯府:“殿下,叫她把钱袋还给臣女就行了,臣女不想如何。”
江诀料到,点头。
翠芳吓得瑟瑟发抖,闻言刚松口气,江诀又开口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便交给皇长姐了。这丫鬟胆大包天,竟敢在皇长姐的赏花宴上行窃,不知这算不算是藐视皇室。”
翠芳一下子傻了,她太清楚太子的话有多大分量了:“殿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江诀没理她,江纭也没理她。
江纭已经知道江诀的意思了,心里暗道这个三皇弟可真够阴狠的,若只用花盆的事让程家女指证,无凭无据,确实难奈何平康侯府,但眼下捉贼拿赃,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江纭心疼死了那盆望春胭,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大胆婢子,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手脚不干净,来人!给本宫拖下去,脊杖二十!!”
大邺律法,杖刑要取四尺三寸长、两寸厚木板,重打受刑之人。脊杖即是重打人的腰脊,人的腰脊是很脆弱的,便是寻常强壮男子,二十脊杖下去也是伤筋坏骨,没有月余根本起不了身,更别说翠芳一个女子,足足二十脊杖,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