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下一刻转过身来,于昏暗中看她:“你安心睡,孤不会对你做什么。”
程绾绾本就不多的睡意顿时消散了个干净,一时间愣住——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对她做什么?太子是……不打算和她圆房了吗?
程绾绾莫名有些慌:“殿下……”
她话音未落,江诀伸出手,探过她身侧将她翻了个面,迫使她和他面对面躺着。
他伸手,半抱住她:“别离孤这么远。你是孤的太子妃,要学着慢慢适应。但在你适应之前,孤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直管安心。”
江诀没把话同她挑明,只想她年纪还小,没必要太早说那些让她忧虑。
程绾绾甚至没有机会提出圆房的事,没想到就先被太子给委婉地“拒绝”了。
程绾绾不知明日又该怎么和桂嬷嬷说,扪心自问,她始终不敢开口,无非是因为她正如太子说的一样,还没能真正适应太子妃这个身份。
她与太子彼此陌生,突然间被凑到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床榻,关系骤然紧密,但实则心与心之间,并不曾真的亲密。
她正在一点一点了解他,太子或许也一样,但这需要时间。
屋里安静了好一阵,程绾绾听呼吸声,听出来太子并没有睡。
她又小声开口:“可是桂嬷嬷……”
江诀低声:“孤知道。孤明日进宫解决此事。父皇母后跟前,孤自有说法,宫里不会召见你。”
程绾绾松了口气,只要不进宫面见皇帝,那就怎么都行。
江诀听见她小小的舒气声,勾了勾嘴角,伸手合上她眼皮。
“安心睡吧。”他道,“有孤在,没人能逼你。”
程绾绾睡了个安稳的囫囵觉,第二日醒过来,江诀已经上朝去了。
不知太子是否找桂嬷嬷说了什么话,一整日桂嬷嬷再没催过圆房的事。
而那头,江诀进宫的路上,几次揉捏肩膀。
邹公公担心道:“殿下可是胳膊扭着了?”
江诀冷淡垂眸:“不是。有些酸罢了。”
昨晚小太子妃难得能安稳睡着,他抱着人,也不敢动,竟就维持一个姿势将人抱了一夜,能不酸么?
邹公公还是担心:“等下了早朝,殿下还是找太医瞧瞧吧。”
“不必。”江诀笃然道,“只不过是……”
他正想说,话到一半又止住。
邹公公追问:“是什么?”
江诀:“……鬼压床。”
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