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感觉到手中一轻,手帕被拿走。
随后,他听到一声略带讥讽的轻嗤,“我不过也是他那样的人,毕竟……身体里流着他一半的血。”
窗外的景色飞掠而过,霓虹灯连成一串,将整个世界变得光怪陆离。
手帕被祁泠捏住,他敛着眸,细致的擦拭着每一根指缝。
右手的肌肤已经开始发红,但他手上的动静仍旧没有停止。
淡淡的血腥味,仍旧萦绕在鼻尖。
他开始有些想念池瑜信息素的味道了……不知道是不是标记后的戒断反应……
他有些疲惫的向后靠着,低烧仍旧在持续,身体也不舒服,让他坐立皆有些难受。
视线朝窗外掠过,本是随意一瞥,却突然定焦,旋即他启唇,“停车。”
“次啦——”
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带有祁家家徽的汽车,像是一辆蛰伏的怪兽,在盘山公路上显得庞然大物。
“池小姐!”
管家探出头,叫住了蹬着自行车飞速下山的池瑜。
她的长发被风兜起,细碎的发丝从耳际飞扬,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长腿有力而流畅的在自行车上蹬行,越发显得她身姿挺拔矫健。
她单腿支着地,扭头去看叫住她的人,管家朝她招手,示意她走进。
车窗慢慢摇下,露出祁泠寡白漂亮的面容,他微微侧过头,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还是不受控的泄露。
池瑜浑身带着一股蓬勃的热气,仅仅是从车窗探进半个头,祁泠都能感受到热烘烘的气流在毫无阻隔的往他身上扑。
“祁泠!”她先是扬声叫了他的名字,而后,手顺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听说你要去元老院,真是吓死我了!”
她不请自来的一套做的得心应手,不经任何人邀请的,非常自觉的、自己直接把车门打开。
屁股刚挨上坐垫,手指就按上祁泠的肩膀,并顺势一路向下,一番仔细检查的模样,“有没有受伤?”
“他们没又搞事吧!”
沾了血的手帕就被随意仍在车下,池瑜这一通动作下来,那手帕在踢蹭动作间移到明显的地方。
祁泠抬手阻止了池瑜再进一步的触摸动作,鞋底踩过那个帕子,踢向了很靠里的地方。
他的注意力都在帕子上,没注意到池瑜因为他拒绝的动作,而骤然微僵起的表情。
但池瑜调控情绪的作用很好,不好的情绪很快就被她消化掉。
她甚至还可以继续道,“他们要是还敢那样,我就把整个元老院都烧了!”
手帕终于看不见了,祁泠将自己沾过血的手方向身体另一边,远离池瑜的位置。
“你要是真烧了,我可能就得去帝国监狱见你了。”
“这么严重啊,”小alpha不懂法,等大一双眼睛的样子着实可爱的有些过分了。
祁泠忍俊不禁,继续道:“其实就以你之前的那场火,就可以带到帝国法庭,接受民众的审查了。”
“这么严重啊?!”
“先不论烧毁的建筑,但就说里面的伤亡,就不太好说。”
池瑜情绪激动,她狠狠“呸”了一口,“那是他们活该!”
“只要这些害群之马死了,我去监狱也没什么的。”
祁泠手指撑在下巴上,安静的看着她。
池瑜在这样安静的注视下,难得有些难为情,她坐立难安,担心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才换来祁泠这么专注的注视。
手指在脸上、眼睛上、头发上一并拢过,没碰下来任何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