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姐呢?”焦红杏背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声音虚弱道:“她是不是自己在熬药?大富,你去瞧瞧,让阿雪歇息。”
卢家虽然不富裕,但对两个孩子向来舍得花钱,对于他们来说是娇养。卢大富立刻称是,去将阿雪替了过来,他们娘几个先用了饭,给卢大富留了一口。
临睡前焦红杏喝了一碗汤药,阿雪侍候她睡下才回房间。
她和卢石头一人一张床,疲倦之下也沉沉睡去。
客栈里的光亮熄灭,衙署后宅县令府邸依旧灯火通明。
松石悄悄打了一个哈欠,谢临安没有要睡的意思,站在书桌后练字。
他们郎君总会对重复的事情感到厌烦,除了写字。每当心情烦躁时,就会提笔挥墨,写完后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明明和赵郎君吃酒时心情还算不错的,怎么现在不太对?
难道是他赶车回来过程中,主子遇见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难道……是碰见卢娘子了?不能这么巧吧。
……
昨日喝了烧刀子,本来以为只是宿醉一夜罢了,没想到第二日起来头疼欲裂。
赵友成捂着脑袋哀嚎,过了会有丫鬟敲门进来,端了一碗醒酒汤。
“赵世子,这是厨房刚煮好的。”丫鬟名唤水秀,能跟着谢临安出来自然样貌不俗气质过人,若不是穿着丫鬟衣服,走在路上恐怕都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娘子。
赵友成风流惯了,摸了一把水秀的小手,水秀笑盈盈也不躲,还往赵友成的床边凑。
“行了,放着吧。”赵友成收回手,觉得没什么意思。
水秀眼里闪过失望。
她从小就被拨到谢临安的院子里,凭借样貌出众,她知道自己是给谢临安准备醒事儿的,可哪里想到谢临安都二十了,还不曾召唤过他们。
记得几年前,也有胆子大的想要爬床,直接被谢临安扔出来,第二天就被发卖了。自那之后,侯府里的丫鬟老实不少。
这趟出京,侯夫人照旧点了两个漂亮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可谢临安根本不给机会,贴身侍候的活都由松石做。
水秀渐渐感到绝望。她觉得自己如今十九岁,再不谋求后路就晚了,所以才将歪心思动在赵友成身上。
可她怎么不想想,赵友成是国公府的世子,见过的人多如牛毛,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再愤愤不平也得出来,甩着袖子走了。
赵友成收拾妥当来找谢临安时已经是晌午,俩人坐在一起用饭,赵友成没瞒着,点出水秀的心思不正。
“临安,你要是没那个心思就多小心些。”
世家子弟风流成性的不在少数,像赵友成,他就没事拉拉小娘子的小手,但也仅限于拉手,其他的还没干过。
赵友成一直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直到认识谢临安。
这家伙不止长的像是谪仙,行径更是如此,好像对世俗的一切都没什么欲望。
赵友成倒是不怕谢临安主动怎么样,他怕那些不开眼的撞上来,再用些手段,惹谢临安不高兴。
下午谢临安继续办公,琐碎之事不少,赵友成看着都脑袋疼,便在他房里乱走。
走着走着,就来到书架前,随手翻看书籍。
书架半满,依照谢临安挑剔的性子,应当都是从京城千里迢迢拉过来的。果然,随便一看都是孤本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