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逢看过去。
挺新的一个伤口。
迟逢问他:“怎么弄到的?”
“蹭了下……”他伸手过来,给她看。
“还挺疼。”他补充。
迟逢瞧他表情,试图去辨别这句话的真假。
可从以前就是。
他惯来不怎么会撒谎。
“你骗人。”迟逢挺笃定地说。
靳越莫名笑了下:“你倒能看出来我是在骗你。”
那片创可贴仅贴着半边,靳越没去管,而是接着说,“但我不能……你想骗我太容易了。你想让我相信的,我都信了。”
这句“你想让我相信的,我都信了”他说得很轻,让迟逢心头莫名一紧。
她不知道靳越在想什么,但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骗他的桩桩件件似乎还是昨天。
她离开他时,那些伤人的谎言,他又信了几分?
车子安静行驶到青园门口。
未登记的车没办法进去,因此,进去的一段路,两人慢吞吞并行。
走到楼口时,靳越伸手,将手上还贴着一边的创可贴撕开,扔进垃圾桶里。
又去攥迟逢的手腕,撕开她的:“可以换了。”
迟逢“哦”了声。
眼瞧着靳越右手顺势把创可贴往垃圾桶扔。
但左手,却像是忘了松开那样。
他就这么攥着她的手腕上了电梯。
迟逢心跳声就响在耳边,抬眼看见电梯里的摄像头,她吓了一跳,轻轻挣开。
电梯到十层,迟逢先一步下去,替他开门。
刚推开门,准备开灯。
手腕再次被人攥住。
下一秒,他带着浓重酒气的身体也跟着贴了上来。
他身上滚烫,嗓音似乎也是——
“迟走走,你还要我吗?”
迟逢整个人被他抵在玄关,呼吸不畅。
她轻轻挣了挣,“你喝醉了,松开!”
“你还要我吗?”他固执地重复着。
迟逢攥紧了手心,眼眶被他的话烫得很热,她几乎未经思考便不由自主接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靳越偏头,温热的呼吸贴近她,扫在她脸颊一侧。
像羽毛轻拂,让她心痒。
迟逢觉得醉了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她不自觉咽了下嗓子,又舔了下唇。
最后,他没亲她。
“你又骗人。”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色,迟逢只知道他退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