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孩子,满口胡说八道!”傅振看着温暖,温沉的声音很是平静,可不怒自威的脸色一沉,周身气场也够瘆人。随着这话头一开,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指责训斥的目光都看向了温暖。管家更是直接一把就将温暖搭在傅晏舟胳膊上的手,甩开了。怎么说满场都是傅家的亲朋,不管这事有多离经叛道,多么不占理,可也得一致对外,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挺大个姑娘,随便跟男人拉拉扯扯,你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一看就是没有家教,缺少教养!”“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规没矩,但我看啊,野心倒是不小呢。”“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人贵有自知之明啊。”众人一言一句的,连讽刺带嘲讽,侮辱性实在太强。温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羞臊,又黑又红的,几乎快无地自容了。她推开管家就想去够傅晏舟,嘴里还喊着:“姐夫,你管管他们啊……”傅晏舟有心想说话,但傅振一个眼色递来,他估计着姑父的颜面,也不好不给面,只能沉了口气暂时没说什么。周辛掀眸看了眼对面捂着心脏,满脸震怒的傅母,思量着还是平息这场风波,也给傅母和傅晏舟一个台阶下吧。她稍微清嗓子正要说话,岂料温暖被挤兑的狠了,气恼的来了句:“你们一个个高高在上的这么看人不累吗?同样都是人,我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没比你们低贱哪去!”周辛彻底打消了想法,这个温暖,不仅比不上她姐,还一点没有脑子。傅振笑了声,接茬便道:“哦?你是哪所名校的学生啊?”温暖扔出在读学校的名字。傅振点点头:“原来是知名的音乐高校,那想必你一定是位高材生了,不如就借着今天这个场合,献曲一首如何?”言外之意,如果弹奏的技艺精湛,那就等于用实力打了所有人的脸。小门小户出身又如何,寒门也能出贵女,天赋好,实力强,即便还没毕业,也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傅振怎么说都是长辈,没必要和一个外姓的晚辈计较,所以这也算给了个台阶下。谁知温暖闻言就愣住了,继而气恼的盯着傅振,那怨怒的目光,恍若要将人凌迟似的。他们吃饭聊天,她在旁拉琴演奏。这是什么?耍猴吗?拿她当卖曲献艺的戏子了?没有这么侮辱人的,太过分了!管家正要吩咐佣人去取乐器,还想问问温暖擅长哪种,谁料话都没出口就被恼羞成怒的温暖一把推开,好悬没把管家推个大跟头。“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有你!周辛!你个臭婊子别以为能勾引我姐夫,他最爱的永远是我姐!”温暖没头没脑的朝着众人说完,又点名道姓的指着周辛唾骂两句,羞愤的扭头就跑了。周辛还没觉得有多刺耳,她的心胸没那么狭隘,但其余众人却都沉默了。偌大的餐厅,坐满了几桌子的人,一时间屏息凝神,全部鸦雀无声。傅母闭了闭眼睛,气闷的一下怒拍桌子,吩咐道:“来人,去抓住那个女人,就说是小偷,押送派出所。”管家立马应声,带人就去了。傅母怒气难消,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晏舟,再隐忍着情绪侧身对三叔公:“叔公,不好意思啊,看今天这事闹的,都是我没教育好儿子。”没了碍眼的旁人,有些话也能拿到台面上说了。老爷子叹了口气,责备的目光看向傅晏舟:“晏舟啊,你这是闹得哪出啊?放着周辛这么好的女朋友,你不珍惜,招惹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傅振在旁轻摇了摇头,不仅没帮着傅晏舟说话,还故意拆台道:“傻白甜么,这个词放在女孩子身上,太难听了。”傅晏舟看了眼存心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姑父,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又看向三叔公,还是很有涵养礼貌的,声音也很轻缓:“周辛,她不行。”短短一句,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周辛眯起了眸,感觉再让他们说下去,傅晏舟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她反倒会自取其辱了。她不能让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当机立断开口道:“三爷爷,姑父,很对不起,我和晏舟早就分开了,也从没有过和好一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满场僵持的气氛也没有缓和。周辛也不想再耗下去了,直接端起酒杯准备客套一番,就走人,但三叔公忽然开了口:“为什么?”话是问周辛的,但老爷子的目光却看着傅晏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感情,如果周辛哪里不好,傅晏舟你当初为什么还要选她?始乱终弃,这可不是我们傅家的作风!”从三叔公一说从小一起长大这几个字起,傅晏舟的脸色就覆上了阴霾,这些老生常谈的话,他早就听腻了。此时他更是深吸口气直接道:“三爷爷,您不如仔细看看她,她有哪里让我满意!”三叔公被噎的一愣。旋即,傅晏舟又看了眼身旁的堂弟,这也是三叔公的亲孙子,他道:“婚姻择偶,无外乎门当户对,或是两情相悦,就算不可兼得,但怎么二者也得占一样吧?您说呢,三爷爷。”老爷子张了张嘴,可想到自己亲孙子的婚姻大事,都是娶了本市翘楚的千金,再想到周辛毫无背景家世,又不讨傅晏舟欢心:()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