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先共饮一杯,然后全力以赴玩游戏,先说好,有输赢的哦。”放下茶杯,杨真真看向门口:“小二哥,请拿纸笔和围棋来。”小二奉上纸笔、围棋。众人的好奇心都被杨真真勾了起来,江侍郎也暂时放下郁闷、屈辱和不满。在三个男子一个太监不解的目光中,杨真真提笔,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下“真话”、“假话”各两字。把两张纸折叠成两个很小的纸团。把黑白围棋子混在了一块。众人更是讶然,不是要下棋吗?怎么黑白棋子都混在一块了?“虽是围棋游戏,但是不下围棋,只是猜黑白。”几人被杨真真偷换概念气倒,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看几人恍然大悟,杨真真又道:“贫尼来说下规则。贫尼和江大人,一人蒙眼做猜家,一人不蒙眼做庄家,知府大人和知州大人做看家,周公公做判官。刚才我写的两张纸,两个看家抓阄决定,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抓到的结果。庄家拿起一颗棋子让猜家猜,猜家必须回答是黑色还是白色,猜中了胜,反之庄家胜。”“猜子过程中,猜家可以问其中一个看家一句话,总共只有一句话,看家只能直接回答黑色或者白色。特别提醒:两个看家中,抓到真话的必须说真话,抓到假话的必须说假话,不能多说一个无关的字。整个过程,判官负责监督,大家听明白没?”众人陆续点头。知府和知州一人拿了一个纸团,打开悄悄看了一眼又赶紧团上。“小二,请拿一块不透光的黑布来。”须臾,一块崭新的黑布送了上来。“大人,请问您是做庄家还是猜家?”杨真真看向江侍郎。江侍郎想,这游戏规则是她定的,看似公平,其中有无猫腻她才清楚,又想,这蒙着眼猜黑白,不跟碰运气一个道理?旁边虽有看官,但一个说真话一个说假话,不问还好,问了更加无法判断真假。思来想去,江侍郎决定还是做庄家,他就要睁着眼睛看被蒙住眼睛的小尼姑怎么猜,猜对了算她运气好,猜错了岂不是自取其辱。“本官做庄家。”江侍郎回答。老奸巨猾,果然如此。杨真真暗笑。为了确保游戏公平,江侍郎起身检查了小二送来的黑布,果然是不透光的那种。他指挥旁边的侍女,把黑布三叠,蒙在杨真真眼上。这三叠的黑布有半尺宽。现在的杨真真,就露出了一张嘴。杨真真往上抬了抬手,把鼻孔露出来。江侍郎端端正正坐下,认真道:“妙真师傅,准备好了吗?”“开始吧。”江侍郎随手抓起一颗黑色棋子,想了想,又换成白色的,想了想,还是换成黑色的。将黑棋放在掌心:“好了,我现在手心有颗棋子,请猜黑色还是白色。”杨真真点点头,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彷佛要听出那棋子的颜色,又抬头望天,似乎想得到点神谕,最后还是遗憾地缩回脑袋,沉思半刻道:“我要提问。”“知府和知州,你要问谁?按照你的规则,你只有问一句话的机会。”江侍郎暗暗高兴,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知州略有点紧张,但还算神情自若。知府却脸色一变,他抽到的是假话,杨真真问他,他只能给出假的答案。天知道,他多希望杨真真胜出。杨真真又陷入沉思,似乎正在判断知府和知州抽到真话的可能性谁更大。须臾,杨真真下了决心:“就问知府大人吧。”知州松了一口气。知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看来妙真师傅必输无疑了。“请问知府大人,知州大人会说江大人手上的棋子是什么颜色?”杨真真的声音猛不丁响起。知府赶紧睁开眼,知州听到自己的名号又赶紧站了起来。知府看了一眼知州,心想我负责说假话,知州就必须说真话,他看到的棋子是黑色的,他会说棋子是黑色的。“黑色”这两个字刚要脱口,知府又赶紧捂住嘴——不对啊,我只能说假话,知州说棋子是黑色的,我只能说这棋子是白色。知府又想,即使直接问我看到的是什么颜色,我也只能回答是白色。可那棋子明明是黑色的啊,哎,不管怎么问,得到的结果都是假的。知府愁肠百结,替必输的妙真焦心得不得了。偏偏这妙真还不肯放过他,只听声音又想起:“请问知府大人,知州大人会说江大人手上的棋子是什么颜色?”哈哈,还催呢,小尼姑,你输定了,你不知道知府都不敢回答了么?江侍郎嘴角上抽,又赶紧压下来抿了抿唇。知府再次绝望地闭上眼,复盘了下刚才的思路,确保没错,才万般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白色。”知州吃惊地看了知府一眼,又恍然,哦对,知府大人是负责说假话的。知州也觉得杨真真输定了。周公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人,连小二和侍女,都觉得杨真真输定了。“白色吗?我应该相信么?知府大人是说真话的么?”杨真真自言自语,似乎在琢磨知府回答的真假。没人回答。两个看家已经完成回答一个问题的任务,再不敢开口。江侍郎巴不得她认为是白色,更不可能开口。杨真真微微一笑:“可我怎么觉得,江大人手里的棋子,应该是黑色的,对,就是黑色的。”杨真真取下黑布,看到江侍郎的掌心果然躺着一枚黑色棋子。:()哦豁,穿成尼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