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时,一行人边走边聊,甚是热闹。几个大臣争着和休之和尚讲经说法,可见休之和尚在法会上的弘法,他们都听进去了,并且有了思考和反馈。“江爱卿,今日你进了寺院后,就一直东游西逛,想必感触很深,过来和朕说说你今日感受?”皇帝让江大人过去和他说话,其实就是想听听江大人对他的赞扬。江尚书无奈,只好从了无身旁,走到皇帝身边。杨真真故意落到后面,和了无大师同行。自从法会结束,她便觉得了无大师似乎心事重重。了无看她走过来,轻叹一口气,赞道:“大师傅很有文才!”杨真真笑:“贫尼信口开河,让大师见笑了。”旋即,换上一脸慎重,认真问道:“大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无听后,连连摇头。他只是隐隐看出一些异样,目前还没有想好如何说起这件事情。难道他能直接说:“大师傅,老和尚看出你快死了?”这显然是不行的。杨真真见了无大师摇头,心中疑虑并未减少半分。她微微蹙起眉头,再次轻声道:“大师,若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或许我也能帮上一二。”了无大师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此事与大师傅有关,老衲只是心中有所感应,却不敢确定。”杨真真眼中疑惑更深了。了无大师轻叹一口气,“大师傅是有造化之人,明白生死不过呼吸之间,和尚我就直言了。老衲今日观你面相,似有异样。但这也只是老衲的一瞬之见,或许是老衲看错了。”杨真真心中一紧,“请大师细说,何种异样?”“离去之相。”杨真真大惊,了无大师看出来了?看出她不是这里的,随时可能离开这里?“大师傅,你才二十岁,老和尚心中不忍啊!”原来,是自己要死了。不,是自己要离去,妙真要死了。杨真真心中惊惧,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多谢大师直言相告,妙真自会小心应对。”说完转身离去,笔直的背影中多了几分不安。了无大师看得咋舌,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比他这个六十岁的和尚豁达多了,听到自己要死了,居然能如此冷静自持!杨真真回到泉印给她安排的静房,心中惊骇不已。太突然了!很久没梦见前世,难道梦要醒了?听了无之意,妙真要死?自己走不走无所谓,可让妙真就此死去,她怎么忍心!一个无辜的姑娘,被她强行夺舍,眼下却因为她一个梦,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笃笃笃”,门被敲响。杨真真起身打开房门。了无大师、泉印法师、休之和尚三位高僧站在门外。“三位大师请。“三人进来后,了无又把房门闭上。四人坐定,了无就道:“老和尚把泉印和休之两位大师请来,一起和大师傅说道说道。”又看向杨真真:“大师傅可否把来历告诉老衲三人?”杨真真点头:“贫尼是桃花庵妙真。”“老衲问的是大师傅的真实来历?”“贫尼一觉醒来,就觉得自己懂了许多,好像是圣母教化的,其它来历,贫尼也不知晓。”“哎……”了无大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给泉印和休之说了他今日看出大师傅有离去之相,一时找不到化解之法,还请两位大师参详。又道:“天机不可泄露,但老和尚今日也不怕天谴,就把老和尚看出来的都告诉三位。老和尚第一次见大师傅是在开国寺,老和尚不知道大师傅来历,但看出大师傅有改天之相。”泉印听了,点点头。他第一次见大师傅,就觉得她有佛光,后来又得木盒指令,认大师傅为主,可见大师傅来历非凡。当下从袖里掏出两个半边核桃壳,在桌上摆弄。三人聚精会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泉印一会念念有词,一会闭目思考,一刻钟后一脸歉然道:“老衲请了各路神仙,问不出大师傅来历。”了无再次叹了一口气:“大师傅的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化解这离世之兆。”休之和尚对大师傅甚是崇拜,听闻大师傅有离去之相,心中五味杂陈。惋惜、痛惜、不舍、难过,任是他早已修炼成一方高僧,这许久不曾有过的尘世感触还是扰乱了他平静的心湖。他跌坐在地,进入入定状态。杨真真、泉印、了无相视一眼,沉默地看向跌坐的休之。杨真真思绪万千,如果真的能找到不离去之法,自己是暂时不离去还是永远不离去了?暂时不离去还好说,如果永远不离去,她的爸妈咋办?她在那边就会变成一个植物人。天哪,不能想象,工会主席怕要哭死。但是如果化解不了离世之兆,妙真小尼姑就会死。,!杨松和王氏怕也会哭死,赵姐张姐李姐她们怎么办?还有皇帝,他怎么离得开他的大师傅,他的江山都靠大师傅来养。且不说他与自己的前世之缘,就为了这个正在向好的国家,她都不能离去,这可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国家,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舍不得啊。冰洞好说,她明天就可以告诉皇帝,让朝廷做一个冰窖,单凭夏日卖冰,一年就能挣十多万两银子。但宝库呢,没有她,宝库根本就无法现世。还有江大人,自己总觉得冥冥之中和他有着牵挂,他是自己在这边最投缘最顺眼的一个青年才俊,她看得出他对她的欣赏和:()哦豁,穿成尼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