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深的。
主唱绝不会告诉他的吉他手有关于他的任何心事,表现得相当从容:“什么事?”
游星戈没开口,他揽过程际野肩膀的手往人脸上戳了戳,感受到极为舒服的触感后,卷发青年随即露出了个好奇的笑:“我发现哥最近真的很奇怪。”
程际野心头一跳,被游星戈揽过的肩膀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游星戈的手被他压在沙发陷进了柔软的表皮。
是松软的。
“哥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看我,我没有说错吧。”
“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卷发青年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直白地对上程际野的目光。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偏偏被他说出了陈述句的肯定。
他发现了?
程际野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只有嘴角的笑意还僵硬着没有落下去。
他知道了——
这不可能。
他们挨得太近了,在沙发上只差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呼吸都交缠到一块。
程际野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过快,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个挨得如此之近的人早就知道了,这让他心头发慌,他想说什么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解释。
他们越挨越近,游星戈那双含笑的眼睛凑上来时简直像是要给他一个吻。
程际野的喉结极细微地滚动了点。
慌乱的,干渴的,居然还有一丝从心尖涌出来的微妙的期冀。
如果他知道了——
他是什么看法?
他的心被轻轻提起。
昏暗房间里只有电视莹蓝色的光能打亮一小片地方,包括角落里的沙发,和上面对视的两个人。
游星戈摩挲着程际野后颈的温热皮肤,看向他时轻快地眨了眨眼。
深栗色的眼睛里酝酿着浅淡的笑意,游星戈能感受到程际野身上那种紧绷,快要变得分明的暧昧在空气里浮动,安静而炽热的吐息拂过脖子,酥酥麻麻。
他们谁都没有继续往前一步。
程际野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到了电视上,仿佛这样就能延缓紧张。
那种压抑的感情在他的大脑里涌动,根本无法给他思考的余地。
一团乱麻。
安静昏暗得只有一点点光的房间里,电视依旧毫无所觉地播放着冗长的纪录片,程际野松开掌心,突然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在这个人身上,他所拥有的本来也不多,就算失去了也没关系,知道之后有更广阔权利的人是他,他有过但是未能诉诸于口的念头太多了,只要游星戈开口说一句自己知道,他就能把剩下的全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