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哭,大家才恍然醒悟。
舅母哄着女儿,舅舅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林老爹叹了口气:
“你们啊,就不该在你们娘面前提绣娘这个事。”
舅舅和舅母都不明所以,连成绣都觉得好奇。
似乎是怕再有下回,林老爹索性把这件事说明白了。
“你们的娘,年轻的时候,原本是在金陵做绣娘的。后来遭同行陷害,弄坏了一块儿价值十金的料子。蹲了几天大狱,若非当年一个妙手娘子相助,差点死里面了。”
这段经历,还是头一回听说。
成绣问:“那妙手娘子是谁?”
大概是喝了两盅酒,成老爹有些摇摇晃晃的放下酒盅:“好像是当年金陵一个十分能干的绣娘,听说绣工针法闻名天下。可干的再好,不也是个绣娘嘛,据说最后可惨了,未婚生孕后,独自拉扯着儿子。好容易那孩子长到三岁,又被仇家溺死在水中,尸首都没找到。怎一个惨死了得。”
林老爹打了个酒嗝:“都说是她同行干的,可找不到证据啊。那妙手娘子后来彻底的疯了,人也跑丢了。你娘,重情义,人家之前救过她,她跟着一路找到了宛平,没找到人后来才嫁给了我,这才有了你们。”
难怪。
难怪曹氏让成绣叫她外婆,那屋子永远收拾的十分素雅。还有周身的气质,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农村女人出生。
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在其中啊。
“原来是这样。”
舅母也明白了,拍了拍怀中的女儿:“也不怪你奶气成这样,行了,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往后说话都注意一些。我去给你奶煮碗荷包蛋,一会儿你亲自给端过去,再配个不是,听到没?”
阮音心里都快要气死了,可现在大家都是一副同情曹氏的样子。只有咽下心中委屈:“好,我知道错了。”
舅舅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都一家人,行了,你们三个孩子赶紧再多吃点,你舅母这好手艺不吃可是浪费啊。”
男人宽厚的大嗓门遮盖了整个桌上的尴尬气氛,只是大家都兴趣缺失,各自在心中思索着什么问题。
再说曹氏这边。
她进了屋之后,就捂着胸口,十分难受的坐在炕边。
正跟过来的林氏瞧见后,吓了一跳,快步上前:
“娘,你这是咋啦?哪儿不舒服赶紧说啊。”
曹氏艰难的指着炕头的小匣子。
林氏连忙过去打开,里面放着一瓶褐色的小药丸。
拿出一粒,迅速的塞进曹氏嘴里。又端来水,见曹氏把药都咽进去后,又帮她顺利。
好一会儿,曹氏的面色才从灰白转为苍白。
“娘,您真是吓死我了。”
林氏声音都在发抖:“您若是出个好歹,叫我可咋办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