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楚序自顾地举起手,露出腰身,又歪歪头,示意高闻雁继续。
不自觉地咬了咬唇,高闻雁心想,自己才不怕。
她上前一步,两人不免挨得极近。
高闻雁从未给别人戴过玉佩,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给他挂上。
她端详片刻,正了正玉佩的位置,才抬头朝楚序欣喜道:“好啦!”
“嗯。”
他闷闷地回了一声,错开她投来的视线。
楚序放下手,宽大的袖袍便与她的堆叠一起。
意识到距离太近了,高闻雁正欲后退一步,却被他勾住了手指。
“女郎勿怪。”
他轻轻地松开手,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指尖,酥酥麻麻的。
“我待女郎如挚友。”
他哽了一下,接着道:“才会如此心切。”
“方才的话,女郎莫要放在心上。”
高闻雁原以为他高低要拿玉佩来逗趣自己。
毕竟女子送玉佩,古往今来,都是含了别的寓意的。
买完玉佩后,她便一直想,要如何回怼呢?
然而她好不容易将话术都想好了,楚序一句坦荡荡的“挚友”,让她无言以对。
明知道他在扯谎,可高闻雁却无法反驳。
不过,谁又能保证他是不是在扯谎呢?
年少时的恋慕有多少能持久的?
高闻雁后退半步,笑道:“自然。”
“丞相坦诚,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丞相不悦,亦是应该的。”
他客套道:“女郎言重。”
“改日,依然欢迎女郎来讨一杯茶喝。”
“如此便谢谢丞相了。”
如此不痛不痒地来了几个来回,两人才告辞。
一切和开始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多了“挚友”这一个称号。
高闻雁笑了笑,大步迈出浮华楼。
她到底是把楚序变成了友军,最初的目标也算完成了。
知言端着药碗来找楚序时,房内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孤灯在摇曳。